80、好商铺_农女桂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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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好商铺

  大家都没想到竹针能做成这么大一单买卖,本来田桂芝做这竹针送到李记杂货铺代卖是想走个高端路子,毕竟只是两根木棍都能织成毛衣,没想到大家用过好的那差的都看不上,李记杂货铺卖的竹针长短粗细都刚刚好,就连那些竹篾匠都来买上一根照着做,怎么打听都是李记杂货铺卖的货最好。

  李记杂货铺把田树满的信息保护的很好,他做的荷灯先入为主了一些人的耳目,那竹签子竹针他们都说是南方来的货,遍寻了京郊所有的卖家,打听好了价钱,最终还是找上了供货最稳定的李记杂货铺。

  田树满当着全家人的面读了信,这么大的单子可真是一个甜蜜的负担啊!

  “爹,距离要货日期满打满算一百五十天,我们每天最少要做两百根,现在天越来越短,有点难!”

  田桂芝盘算道,这竹针做的精细,自家正常的速度是一天一百根,两个婶子一天削竹针,一天打磨上蜡,如此循环,母亲偶尔有空做的那点根本就不能算,小姨这段时间主要精力放在剪纸上,自家的剪纸经常会出新花样,就一直不温不火的卖着,等到了年底也是一个大头。

  “开竹子没问题,打磨和上蜡我寻思着再找两邻居拿回家帮着做,这种订单很少见,也不值当再多找人到家里做活。”

  田树满道。

  “过了上元节我就空闲了,到时候那削竹针的算我一个。”

  程丽丽也很积极。

  “我一天开两百根的竹丝没有问题。”

  田树根拍着胸脯保证道。

  田树满却不同意,

  “那开竹子是个力气活,你还是和以往一样,有空就扎灯骨,我让桂芝的二舅三舅得空来帮着开些竹子。”

  被大哥关心了,田树根高兴的很,田桂芝看他没多想心里越发觉得树根叔心性不错,因为开竹子最累,父亲给算工钱是最高的,别自己好心被当成耽误他赚钱的就行。

  和田树满的信一起到的还有田树根妹妹的来信,第二天一早他就进京接妹妹,回来后带了一份口信,

  “我回来时正巧和姑夫同路,他说谭木匠答应他帮着指点桂芝雕刻木版,十四日一早

  他在村口那边等你。”

  “这要拜师得准备什么礼?我先准备着。”

  程氏一听高兴的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你没听说是指点吗?谭爷爷哪会收我为徒?”

  看不得母亲那紧张样,桂芝不是很在意的道。

  “你这孩子,”

  程氏心情瞬间从高兴到生气,

  “只要肯指点你就是师傅,我都是怎么教你的…”

  母亲的一番长篇大论让桂芝脑袋嗡嗡嗡,弱弱的辩解道,

  “我又没说不叫师傅…”

  “你诚意不够,吧啦吧啦”

  头大的桂芝眼睛一转,看着坐在边上喝水偷笑的田翠翠,

  “小姑姑我可想你了,咱到里屋说说话去…”

  田翠翠抓着自己的小包袱跟着桂芝进了她的房间,担心母女俩生嫌弃还劝她,

  “桂芝,大嫂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她就是啰嗦了点,”

  桂芝是真没在意,就是觉得吵的慌,把田翠翠让到椅子上,

  “小姑姑,这个月你过的怎么样啊?现在谁身边伺候?”

  “太太出了月子我就回二公子院子里了,每天洒扫院子,公子离家后我就跟着王婆子学针线活,这个月我还学着织羊毛衫呢!”

  说到这里她咯咯咯的笑了,谁想在家里时自己的羊毛衫是亲哥哥织的,今年出去要跟别人学呢?

  “那还真不错!”

  说着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桂芝发现田翠翠这半年变化好大啊,以前她可理解不了自己的暗搓搓,现在竟然能和自己对脑电波了,果然复杂的环境最锻炼人了。

  田翠翠没忘了自己的任务,说着话打开包袱,掏出一封信和一本书,

  “这是二公子的信,这本书二公子说你会需要的,让你有空多读读,不懂的可以写信问他。”

  《九章算术》田桂芝看了书名就随手往桌子上一扔,不是吹,这书自己会的比他都多,不过这书摆着当个借口用用不错。

  她打开了信,看了几行就惊的站了起来,

  “…我知道你在寻铺子,我帮你看中了一间准备出手的铺子,你若有意本月十五日来京我带你去一观,那铺子位置绝佳,过时不候。”

  真的假的?田桂芝有些不敢相信,

  “二公子有和你说什么铺子吗?”

  这她哪知道啊!田翠翠摇头,

  “二公子只说让你别忘了回信,别的啥也没说。”

  “我十五上午没空,我姑爷爷给我找了个教我刻雕版的师傅,不知道几时能得空,我就暂定个申时吧,申时你到李记杂货铺,若是看不到我就去问掌柜的,我会留信的。”

  这隔的远了约时间真是麻烦,桂芝也不敢把时间说死了。

  丑丫头竟然没有把自己排第一位,张骐看了信后有些不高兴,

  “她一个小娘子学什么雕版?那绣花不好玩吗?”

  田翠翠一凝神,桂芝当时怎么说的来,

  “桂芝说那针又细又软摸起来没感觉,还是刻刀硬硬的拿到手里感觉爽。”

  这是一个正经小娘子说的话吗?刚和同窗偷偷看了那种话本的少年感觉脸上有点烧,站起来绕着椅子转圈圈散散热。

  看出二公子不高兴,田翠翠忙替桂芝说好话,

  “桂芝说等她学会了雕刻先送二公子一份礼物。”

  “送我礼物?”

  张骐住了步子看着她,田翠翠忙点头,桂芝原话是‘等我学会了雕刻,你们每人我都送一件我亲手雕的物件。’二公子也是她的朋友,应该有一份的吧。

  张骐这才收拾收拾心情重新坐回桌子前,把那信又读了一遍,丑丫头这字长进很大,学雕刻会让手腕更有力量,对练字是有助益的…

  十四日中午田树满就到了京,打听好了时下时兴的拜师礼,下午去各个铺子里买齐全,

  “不管谭师傅收不收徒,他既然肯指点你咱礼道就应该尽全。”

  谭师傅果然没有让田桂芝行拜师之礼,

  “若是别的孩子我是断不会答应指点的,一个是孙老弟是我多年老友,他开了口我不好拒绝,再者桂芝真是我难得一见的聪慧孩子,你既对雕版感兴趣,我就指点你一些基本功吧。”

  谭木匠的时间也很宝贵,他一点都没浪费时间,把孙木匠给桂芝做的练习木板放到自己惯常用的工作桌上,执笔在那梨木板上写了两个大字‘日月’

  “你初学从字开始入手,我今日教你这些刀的用法…”

  谭木匠看着桂芝拿刀的架势就点头,这孩子确

  实聪慧,若是个男娃…罢了,若是男娃肯定会走科举路子,如何还会对雕版感兴趣…

  田树满想着临近中午就告辞离开,可他带了那么厚实的拜师礼,谭木匠自然留他们吃饭,田桂芝又甜甜的喊了师母,抱着拳很豪气的喊道,

  “大师兄,二师兄,我是你们的小师妹,以后请多多关照。”

  谭木匠没有出声阻拦,忽然觉得收个女弟子好像也没啥不好的,自己这身本事在这里,能学去多少看她自己喽!

  时间还真如桂芝预计的一样,饭吃完了就快到申时了,她没回舅爷爷家直接出现在了李记杂货铺,拍拍掌柜爷爷的马屁,没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她,

  “田桂芝!”

  “掌柜爷爷,我朋友来喊我了,我出去玩一会儿。”

  掌柜的不放心出来看了一眼,这小子啊!就放心的回转了。

  张骐朝掌柜的拱拱手,低头看着蹦跳出来的丑丫头,这什么打扮?嫌弃道,

  “你这又戴的什么帽子?头发呢?又剃了?”

  “头发在这呢!

  桂芝把帽子底下的麻花辫拽出来给他看看,笑眯眯的道,

  “天冷了我头发少,怕冷。”

  可怜的丫头,那黄毛咋不长呢?要不要改天找个老御医问问有没有什么好方子治治,张骐皱了眉头。

  桂芝可不知道他操着老父亲的心,她已经和父母亲商量过了,家里有多少钱能拿出来买铺子都有了底,她要是看中了就带父亲来看,再让舅爷爷找人打听,没问题就买了给自己做嫁妆,嘿嘿…

  “铺子在哪啊?快带路!”

  走了两步后面人没跟上来,桂芝回头催了。

  要说京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以中心皇城城门为沿线,各有一条主街,最繁华的地段却是汴河沿岸。

  和皇城南门大街交汇的地段是最黄金位置,看着张骐指着那高高的二层楼的铺子,“你家这铺子位置真好啊!多少钱?”

  “一千贯。”

  张骐听母亲说过,一千贯准备卖掉。

  桂芝的嘴巴张成了圆形,自己在这位二公子眼里这么有钱吗?

  ‘真是贵人家的孩子啊!’

  自家满打满算三百贯,差的太多了,她很遗憾的道,

  “我家钱不够。”

  “还差

  多少?我手头还有些散碎银子给你添上。”

  张骐很是热心的道。

  咱俩有熟到买房添钱的份上吗?桂芝狐疑的打量了这位不识人间疾苦的公子哥一眼,

  “你这铺子真没什么猫腻?没有凶杀?没有闹鬼?没有被皇子公主啥的看上要强买?”

  不会是看自家势弱想甩锅吧。

  张骐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丑丫头哪哪都好,就是不爱把人往好了想,自己都掏心掏钱袋子了,她还怀疑自己,当下冷哼道,

  “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识好歹!”

  “那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这铺子日进斗金,如何舍的往外出手?”

  “哪里有日进斗金?亏钱还差不多!”

  他脸露苦笑,

  “我母亲不擅经营铺子,当时正赶上京城建外城,她一时兴起买了两间铺子,本来两间都是对外收着租金,可随着我父亲入京当官,家里布料越来越多,她又嫌不好存放,就索性雇了个掌柜的卖布料,谁想一年不如一年,她刚出了月子一盘账,前两个月竟然还亏钱,就想把这铺子出手了。”

  “不赚钱,不可能啊!”

  桂芝不信道,张太太卖布那和三叔卖布可不一样,

  “你母亲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大美人,惯会梳妆打扮,如何布料铺子会亏钱。”

  桂芝好会夸人啊!张骐听她夸自己母亲长的美,与有荣焉,当下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我娘给我看过账本,我算过真是亏钱,我家用不了的布料还拿过来呢,那掌柜的说什么过了季卖不上钱都是亏本甩货,不然压了库房亏的更厉害,我也不太懂。”

  张骐挠头,他对做买卖一窍不通,只是看那账本上的数字都是对上的。

  这赚不赚钱一句两句解释不通,看看两人站的街角,桂芝搜寻了周边的铺子一眼,指着对面的茶馆,

  “走,我请你喝茶,咱去里面坐着说。”

  时下茶馆酒楼都是呼朋引伴的好去处,这茶馆位置好,里面坐的人不少,桂芝进门后挑了个正好能看见那张记铺子的位置,两人落座,后面的两个护卫也在他们后面一桌坐了下来。

  桂芝把帽子拿下来放到旁边空着的座位上,理了理被帽子压扁的几个小辫子,

  倒也俏皮可爱,张骐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秃…

  不知道这人竟担心自己几棵头发了,桂芝先指着大街上的人,

  “我来教你看这客流量,还有购买率…”

  又指着那出入张记铺子的客人说道,

  “你看那些拐进你家铺子的人可不少,而且空手出来的更少,那店小二高兴的样子就看出来你家铺子买卖很不错的。”

  “客官小心,你的茶来了”

  一个小二把茶盏摆到两人面前,用小勺把茶末分到两人茶盏里,后面紧跟着小二提了壶滚烫的热水…

  待小二离开后,张骐才道,

  “是不错,我去的时候见过,买布的人很多,但掌柜的说我家没有直接的供货作坊,所以那些布料进价比别家贵,又有过季的亏本卖,还有工钱等等,前两个月是夏季的布料压的多了往外卖所以亏本,以往还是能赚点的。”

  桂芝若有所思,这怕是碰到了奴大欺主了吧,就是不知是奴自己作死还是有人授意?

  “你祖父祖母呢?也在京城吗?”

  “不在,他们都在乡下跟我大伯住一起,京里偶尔来住几天,这边他们住不惯。”

  “这掌柜的谁找的?”

  “我爹找的。”

  不能问了,桂芝打住了这个话题,

  “你娘准备卖了这个铺子买什么?”

  “她想买地,她觉得买地最踏实,她说农户的心比那些商贾的心干净。”

  这话说的,桂芝有感觉被扫射到,摸了把脸,还好够厚脸皮,

  “这铺子现时出手一千贯,出京能买两百亩良田,良田一年两季地租,一季算两百石租子,折算六百文一石就是十二贯,两季二十四贯,你这铺子一年租金二十四贯好租的,这样算下来两边差不多一样。”

  桂芝真的好会算账,张骐佩服的点头

  “是的,我娘也是这样算的。”

  “你这铺子买了十几年了,当时买价多少你知道吗?”

  “我听母亲提过,当时这边铺子院子都很便宜,她买了两处铺子和一个三进院子共花了五百贯。”

  桂芝摸了摸心口,嫉妒的心在砰砰跳,自己咋没赶上这个好时候啊!

  “你这铺子算两百贯好了,这十几年涨了八百贯,

  那京城外面的地呢?”

  “也涨了些,但是朝廷一直鼓励开荒免赋税,所以最好的良田也不过是翻倍。”

  张骐有些明白桂芝要说什么了,

  “你猜以后京里的房价还会涨是吗?”

  这话桂芝可不敢说,耸耸肩反问道,

  “天下才初定十几年,你说呢?”

  张骐沉默,看着外面自家的铺子脑筋转不停,脑子里起了纠结,

  “你真的不要?”

  “这铺子我是想买,可我有自知之明,”

  桂芝看着那两层的铺子有些不舍,叹了口气道,

  “没钱是一方面,这铺子我买了也开不起来,我建议你还是往外租吧,要不就换掌柜的和账房,这个地段是个做买卖的宝地,你看周围有绣品铺子,有金铺子、银铺子,有茶馆,有酒楼,这是贵人们常来逛街的地方,不说两贯租金,三贯都会有人租的。”

  “我回去和母亲商量商量。”

  这铺子给别人他还真是不舍得。

  出了茶馆,张骐一直把桂芝送到杜宅门口,站在门口有些依依不舍,“这就是你舅爷爷家啊!以后我可以来这里找你吗?”

  他感觉和丑丫头说话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这才多一会儿,天都黑了。

  “我和谭师傅约好了每月十五去学半天雕刻,腊月我还和去年一样去集市上卖红纸,这些时间你可以来找我。”

  桂芝大大方方的说道。

  张宅

  餐桌上只有张太太和二儿子用餐,也没有那食不言的规矩,张太太这几天心情不太好,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张骐就故意大声的说着自己的发现逗母亲,他的建议有理有据,引的母亲给了他眼神,本来她也没拿定主意,干脆道,

  “你说的有道理,那这铺子交给你了,是往外租还是换掌柜的都依你,我现在没这精力管铺子。”

  那铺子要一月一盘账,很是耗费精力。

  她得偿所愿生了个闺女,现在心思都在女儿身上,小女儿才出满月,长子在外游学,身边骐儿最得空,让他锻炼锻炼也不错,省的天天夜里精力旺盛的练什么棍扫一大片。

  回了自己院子,女儿躺在摇篮里睡的正香,她就靠坐在床头发呆,外面响起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张太太忙起身来到了外间。

  是她身边得力的婆子,脸上带了些喜色,疾步来到她身边附耳道,

  “太太,孩子没保住,是个男娃。”

  张太太脸上的焦虑一扫而空,眉眼迅速变的柔软,她笑起来眉眼弯弯非常的甜美,只是岁月的累积和生活的操劳让那份甜美变的精明,张大人偏又好个甜美纯真,那外室笑起来和张太太年轻时有些像,只是如今却笑不出来了,明明已经满三个月了,如何还会滑胎?此时扑在张大人怀里哭的如梨花带雨,偏眼睛又如淬了毒,

  “一定是有人害我儿!老爷要为奴家做主啊!”

  张谷城避开那双恨意满满的眼睛,只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的安抚道,

  “家里都是你自己挑的下人,如何有人能加害与你,是这孩子和我们缘浅罢了,你好好养身子,万不可落下病根。”

  仿佛是意识到自己的样子有点可怕,她收了眼里的恨意,埋首在张大人怀里发着抖,

  “老爷,我害怕…”

  “莫怕,今晚我留在这里陪你…”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5-1915:51:30~2021-05-2015:12: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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