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_【雷安】心有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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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安迷修绝大多数的时候能容忍雷狮的人来疯,但很显然这次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他是事情一码归一码的人,雷狮会感到不愉快是他的预料之内,某种程度上的攻击报复他也做好了接受的准备,但这不代表他允许雷狮去伤害其他人。那些尖锐的话语也许能一时给人带来报复性的快感,但你无法丈量其对对方的伤害。

  更重要的,是雷狮的变化让他产生了不安。

  “我说了你不该这样做的。”布伦达看着雷狮因为突然被挂断的电话而有些发懵的模样,声音里并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语气,安迷修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内,那个人从来会比别人更为别人着想,但正是这种笃定的语气才听上去更让人难堪。

  “啧,别一副你好像就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雷狮咂了一声舌,眉头皱了起来。

  布伦达没有什么表情,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把感情表现在脸上的人,刚刚的发怒已经算是难得的失态,他直视着雷狮,开口问道:“你了解他吗?”但不等雷狮回答,他自己又率先给了答案:“知道和了解是两个概念,雷狮。”

  “你不懂他真正想要的。”

  就算你可以通过各种手段知道他的过去,但那寥寥数行的黑字永远诉说不了其背后的痛苦和挣扎。

  “你倒是大言不惭,好歹现在他是我的人,而不是你的。明明是你先放弃他的,你凭什么来指责我?”

  布伦达垂下了眼睑,觉得和眼前的人去争辩也是浪费口舌,不再反驳什么,只是沉声下了结论。

  “你会失去他的。”

  “喂,是我。”布伦达刚将工作用的白大褂锁进休息室的衣柜里,电话就响了,显然是看着他下班时间打来的,他看着屏幕上对方的名字,划开了手机。对方开口的瞬间,居然难得有些忐忑。

  在雷狮面前他的确表现的是游刃有余的模样,但他其实也不能完全确定安迷修对那件事的态度。

  “……安迷修。”

  布伦达欲言又止,想要解释什么却又摸不清安迷修来电的含义,那有所保留的呼喊换来对方的一声轻笑,语气并没有想象的故作坚强,是真的自然发出的笑声。

  “别这样,我没有因为他说的事生气。”安迷修顿了顿,转了话锋,“我才要说抱歉,他说了那些话。”

  安迷修的话语让布伦达皱起了眉头,他知道了安迷修主动联系他的目的——为雷狮的事来向他道歉。心口那拧在一起的酸涩感不由自主地泛了上来,他不知道为何安迷修一定要处处维护那种男人。

  “为什么是你道歉?他连自己的行为自己负责都做不到吗?”安迷修所做的事在他眼中就是一种变相的自虐行为,他似乎是在这种无止境的对人好的行为中得到救赎感一样,但其实大可不必这样。

  “安迷修,他不适合你。”布伦达不想让自己显得好像在嫉妒一般,但却不可否认的确存在某种私心,“这种男人不会体谅你的。”

  “我不需要体谅,布伦达。”

  安迷修的回答让布伦达想起了那日餐厅里安迷修对他所说的话,原本心口激烈的情绪如同被猛然浇下了一盆冰水,他在几个呼吸间沉默,最后才缓缓开口:“……你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和我较劲,你应该知道你有更多更好的选择。即便是出于朋友的立场,我也想这样说。”

  “他在知道你过去发生什么都情况下依然选择了可能会伤害你的方式来满足自己。正是他毫无同理心的表现,和这种人过日子只会让自己难过。”

  安迷修并没有反驳布伦达的话,因为他不觉得布伦达的话作为道理而言有什么错误。但自己切实经历过的挣扎,如今再来反驳,到有点自己打自己巴掌的味道。他没有开口,布伦达也没有催促,两个人都没有挂断电话,安静的除了呼吸就只能听见细微的电流声,许久之后,安迷修发出一声叹息。

  “之前你的父亲已经告诉我了。”

  ……这就是他为何能如此平静面对这件事的原因,不是没有受伤过,而是已经过了疼痛期,伤口上早已结了疤,现在还能笑笑说着这道疤的由来,冷静地分析一下其伤口的深度。

  “你说过,人的渴望都有其源头,况且我也不是能说你什么的立场。”

  布伦达回想起自己大学时期说的话,他当时说出来不过是劝解安迷修的意思,想让他理解他想要追求众人的“喜欢”并不是一件多病态的事,这源于他的成长环境,生活背景。没想到有一天这句话会用到自己身上来,还是被安迷修以这种方式说出来。

  “我当时那么说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安迷修的声音显得比平时要低沉一些。

  “我没和你说过吧,为什么选择了那个学校。”如同陷入了某种悠久的记忆中,他的气息有些不稳,“高二的时候,那时候耀高三填志愿,那时候他和我说希望和我去同一个学校,志愿也是配合着我当时的成绩水平填的。对于我们那时候的关系而言没有任何人会意外这件事。但我却害怕了。所以我唯独没有申报他的学校,还避开了他所在的城市。”

  布伦达没有插嘴,只是安静地听着。他也见过神近耀,之前不多过问他们之间的过往是源于尊重和谨慎,但他其实也可以察觉那所谓的‘竹马’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两人之间存在着任何人都无法插手的某些东西。那源于他们过去共同一起度过的时光,是后人如何努力都无法抹去的痕迹。

  “我其实隐约察觉到了,他对我的感情。但我感觉到的不是什么欣喜和幸福,而是一种莫名的不安和恐惧。这种恐惧不是因为我讨厌他,而是对更那个长远未来的不安。我也说不清楚,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即便其代价,是他必须真正尝试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里生活。

  “新的城市一切都需要适应,我竭尽全力让周围的人能接纳我、喜欢我。我极力想要融入那个环境中,因为心中的恐惧和不安。我迫切地想要证明什么,所以才会那么主动地想要保持一段关系。你也隐约察觉到了我的异常,才会答应的,不是吗?”

  “我们也许是相似的,布伦达。”

  安迷修平静地开口,同时撕裂着他们之间最深刻最疼痛的伤口。是世人歌颂的爱情背后,大家都缄口不言的自我满足的部分。

  “你需要的是一个弥补你没能救回你母亲遗憾的存在,我需要证明我可以和普通人一样获得幸福的可能。”

  “没有谁对不起谁的。”

  安迷修的话语让布伦达沉默了许久,太多的情绪在他的心中翻滚,想要找到一个出口,却也失去了一个出口。

  最后,他只能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开口。

  “那你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

  “我不知道。”

  现在维系他们的,是确实存在的名为婚姻的契约,而不是虚无缥缈的感情。

  的确,他们之间只要雷狮不想离,自己恐怕很难离开。这份强势在某种程度上会给他一种病态的安心感。但若雷狮还是原来那种无所知的状态还好,他们之间还能得到虚假的平衡。而在这种虚假平衡之中,他能得到能够为自己编织梦境的缝隙,但现在雷狮所展现出来的一切,在安迷修看来与其说是后知后觉的爱情,还不如说是小孩子的好胜心与征服欲作祟。

  这样的婚姻,真的还存在意义吗?

  他想要的不是这样不安定的因素,因为热情总会有淡去的一天,特别是对于雷狮这样的人来说,他可能有一见钟情的热烈,却不会有细水长流的感动,安迷修想,若现在自己真的因为些许的期待和零星的可能继续留下,等狮子吃干抹净了他的胜利果实,大概下次连眼神都不再屑于给他。

  那样的狼狈,是他最不想要再次体会的。

  期待,再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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