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练级
直哉是在剧烈的疼痛中醒来的。
“好险,你差点就被杀掉了！”
世界意识在他耳边絮絮叨叨。
“谢了。”直哉有气无力地哼哼一声，缓缓又闭上了眼睛。
“欸，你别睡啊！”世界意识着急地说,“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把自己祸害成这样的呢，怎么我一个不留神，你就差点死掉了？”
直哉不堪其扰,把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无奈地从缝隙中看它。
“没什么……和恶魔打了个赌而已。”
“恶魔？”世界意识茫然地重复了一遍。
“对,恶魔。”
一个极度擅长玩弄人心,而且十分以此为乐的大魔头。
直哉把自己在平行世界的经历简短地给世界意识复述了一遍,简单来讲,他就是遇到五条悟,吃瘪——遇到其他人,让他们吃瘪——遇到宿傩,再次吃瘪。
“首尾呼应,有始有终。”世界意识为他这次旅程做出了自认为恰当的评价。
直哉：“……”
虽然用的都是好词,但总感觉它是在嘲笑他……希望是他的错觉。
然而有一点，世界意识始终想不明白,它问道：“既然知道危险，你为什么还要和两面宿傩立下束缚？就算不理会他，你也能保住自己和伏黑惠的性命吧？干嘛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狼狈吗？或许吧。直哉沉默了很久，最后说：“这是我能为他所做的一切了。”
他所要做的并非只是保住自身和伏黑惠的性命那么简单。
按照伏黑惠的说法,咒术界原本是有意愿将两面宿傩的手指连同虎杖悠仁一起除掉的。他们之所以没有那么做,正是因为有五条悟的一力担保,而五条悟愿意出面担保又有一部分是看在伏黑惠的请求的份上，所以究其根本，虎杖悠仁能活下来,与伏黑惠当初的选择息息相关。
假如虎杖没能及时控制住宿傩，导致他利用自己的身体作了恶，那么为他做担保的伏黑惠也会受到牵连。即便有五条悟在，没人能在实质上追究伏黑惠的责任，但这个孩子一定会自顾自地把那些被害死的人当做自己的责任担在肩上，以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承担自己的选择所造成的后果。
直哉不想让伏黑惠经历这些，所以他必须想办法保护那些普通人。
面对近乎完全体的诅咒之王，直哉没有胜算。他的体力和咒力都在先前几场战斗中消耗殆尽，能站起来是多亏了家入硝子的治疗和泡狐龙攒下的糖豆。以这种状态从宿傩手下救人无异于痴人说梦，他能做的就只有答应宿傩的条件，以自身陷入危险为代价，换得其余人平安无虞。
他语气近乎平淡地说：“不这样的话惠会伤心的。”
世界意识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说出一句：“你对你侄子可真不错。”
直哉满身是伤，却依然神采飞扬地答道：“当然了，我可是他的长辈，要帮他撑起一片天的。”
当初他的长辈没能给予他的一切，他统统都要塞给惠和真希真依，直到他们小小的怀抱里装不下这么多爱意，直到他再也没什么拿得出手。
“即使那只是平行世界的‘惠’？”
“即使他只是‘伏黑惠’，即使他不认得我。”
看着直哉说出这句话时的神情，世界意识忽然意识到他骨子里有某种极强烈的付出精神，过于强烈了，以至于他很可能因此而毁掉自己。
不过它并没有提醒直哉，这对它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何苦多嘴呢？
它只是提醒直哉道：“你这次差点被两面宿傩杀死，短时间内应该是进不去这个世界了。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回恶鬼的世界吗？还是留在虚无空间里先把伤养好？”
“那边的时间到了关键节点吗？”
“还差一点。”
直哉沉思片刻，然后回答道：“那我要去怪物的世界。”
世界意识傻了。
如果说直哉原本所在的世界危险度为五，十年后的平行世界危险度为十的话，那么怪物世界就是介于二者之间的七，恶鬼的世界是相对安全的三，而虚无空间则是绝对安全的零。
直哉暂时是回不去原本的咒术世界的，那么若是以养伤和休整为目的，返回恶鬼的世界应该是最佳的选择。可他不但不这么做，反而去了更危险的怪物世界，这是活腻了打算继续作个大死？反正世界意识是看不懂。
它苦口婆心地劝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接下来到底打算干什么？”
直哉毫不动摇，“去怪物的世界，练练级。”
“可你身受重伤，去了那里很可能会遭遇危险。”
“我说了，去怪物的世界，练级。”
世界意识：“……”
这人它是管不了了，自己的命自己爱惜，他爱咋咋地吧。
它自暴自弃一般为他打开了通向怪物世界的门，并对他说：“我可不是每次都能刚好抢在你死亡前救下你，要是再发生一次今天这样的事，那你恐怕就真的要死了，再也回不去原本世界的那种。”
直哉勉强站起来，缓缓走向那扇门，“我知道。”
如果说他从这次失败中得到了什么收获，那必然是认知到自身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强这件事。
他没有因为以往的认知被打破而感到沮丧，更没有妄自菲薄。他还有那么多可待挖掘的潜力，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在亲眼看到了宿傩的领域展开后，直哉意识到还有这种将领域渲染至现实世界的手段，而这恰好解决了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如何将具有实体的龙光明正大地召唤到现实之中。
虽然在他的极力控制下，知道这些龙是活物而不是式神的人不超过五指之数，但随着未来需要面对的敌人越来越多，他必然是要增加召唤它们的次数的。到了那时，见过龙的咒术师人数也会增加，秘密暴露的风险也随之提高。
有一个非常巧妙的方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那便是利用能够渲染现实的伪造领域，将怪物们伪造为领域投影现实的产物。这样一来，直哉不但可以明目张胆地使用这份力量，不必担心遭人质疑；怪物们更是可以趁机多出来舒展一下身体，堪称一举两得。
如此一来，多收服几只怪物，扩充‘十影法’阵容的计划也就被提上了日程。
原本世界中，禅院家有一个祖辈传承下来的特级咒物，其中记载着十种影法术的具体内容。直哉把它当做礼物送给了年幼的惠，自此之后便没能得知后续的式神都有哪些。
好在这次他去平行世界窥探了一番，看到了十年后伏黑惠的十影法。
满象、脱兔、大蛇……虽然直哉不必拘泥于固定的式神形象，不过为了禅院家老人们那些脆弱的小心脏考虑，他还是决定先从这些熟悉的形象入手，尽量收服一些相似度高的怪物带回去，这样也算是对‘十影’这个名头有个交代。
世界意识显然对他的决定还有些不满，但考虑到即使受了伤，他还有一群龙给他做保镖，它也挑不出毛病了，只好悻悻放人。
“记得按时回来啊！”它家的壁障还没修完！
直哉背对着它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随即，他便消失在了熟悉的光芒之中，与他适配度最高的世界以无比温柔的态度欢迎着他，仿佛在迎接心爱的孩子回家。
世界意识：“……”
没有，它才没有酸。有一个专属的代言者什么的，它才不羡慕呢。
大不了它也从自己的世界里找一个！
直哉不知道这个被自己抛在身后的世界意识内心戏这么多，他一脚踏进熟悉的怪物世界，这个他从小便生活着的，单纯的狩猎与被狩猎的生态关系之中。
他的落点很奇特，斑斓绚丽的陆珊瑚台地洼谷里，他忽然出现在小憩的麒麟身边。
“咴？！”正在浅眠的雷之古龙被他吓了一跳，天空中瞬间劈下一道惊雷，将它的身形转移走。
直哉：“……也不用反应这么大吧？”
这样会让他觉得很受伤啊。
麒麟后知后觉地发现是他，平复了受到惊吓的心情之后，埋怨地叫道：“咴、咴！”
你在睡觉睡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被人推门进来，你也会吓一跳的好吗？
直哉：倒也是这个道理。
麒麟安静下来以后，仔细打量他一圈下来，敏锐地发现了他现在重伤的状态。
“咴？”穿越世界最终还是失败啦？
“怎么会，你也太小看我了。”
直哉把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用简短的语句和麒麟汇报了一遍，给这头古龙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管是与世界意识签订了契约，还是在对方的帮助下穿越平行世界，这些经历听上去都很不平凡。而最离奇的还要属这些事发生的速度——直哉在短短半年左右的时间中经历了这么多，这是生命漫长到需要以万年计算，不管做什么都习惯性地拖延个十年八年的麒麟所无法想象的。
他简直太有效率了，让它这头拖延症晚期的古龙颇为惭愧。
“咴……”它有些佩服地看向直哉，问他回到怪物世界来的原因。
像他这么有效率的人，回来一次肯定不是为了玩的，想必还有什么重要的计划。
而直哉也很自然地回应道：“我发现了变强的途径，想回来问问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强大的怪物可以收服？”
谁知，此话一说出口，麒麟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古怪。
直哉：“？”怎么了？
麒麟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后，神情警惕地说：“咴、咴！咴……”
你小子该不会是想收服我吧？别做梦了！我可是强大又尊贵的古龙，不可能听从人类的命令的，你还是去找别的龙比较快……
可谁知，它话还没说完，刚‘咴’了一半，就听见直哉一脸平静说：“请放心，我没打算收服你。”
古龙嘛，有阿咩一个就够了。其他的种族它懒得理会，可如果多一头强大的古龙，本性刁蛮又爱吃醋的灭尽龙怕不是要把房顶掀了，到那时直哉就有的头疼了。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古龙种，他也没这个能力能同时镇压两头古龙。
人贵在知足，不要奢求自己能力范围以外的事物，直哉看得很开。
然而麒麟不淡定了。
它焦躁地拿蹄子刨地，愤愤不已地看向直哉：“咴？！”
你个小子居然还敢看不上我？我麒麟哪里配不上你？！
直哉懵了，不知道它是怎么从一种思路忽然跳到另一种的，为了防止误会，他赶紧解释道：“不是你不好，而是我已经有阿咩了，不需要第二头古龙……”
麒麟勃然大怒：你觉得我不如一头百岁不到的小龙崽？！
百岁不到灭尽龙崽：“？”
直哉：“。”
麻烦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麒麟：我可以拒绝你，但你不能看不上我！！
直哉：……（叹气）
嗯，先打造百龙夜行，回去就是梦幻开局了！原作线那边先放一放，等到直哉成长为完全体了再和五条悟一起去hhh，猫猪组合参加死灭洄游，想象就觉得效果很爆炸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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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尾呼应,有始有终。”世界意识为他这次旅程做出了自认为恰当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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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咴？！”正在浅眠的雷之古龙被他吓了一跳，天空中瞬间劈下一道惊雷，将它的身形转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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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后，神情警惕地说：“咴、咴！咴……”
你小子该不会是想收服我吧？别做梦了！我可是强大又尊贵的古龙，不可能听从人类的命令的，你还是去找别的龙比较快……
可谁知，它话还没说完，刚‘咴’了一半，就听见直哉一脸平静说：“请放心，我没打算收服你。”
古龙嘛，有阿咩一个就够了。其他的种族它懒得理会，可如果多一头强大的古龙，本性刁蛮又爱吃醋的灭尽龙怕不是要把房顶掀了，到那时直哉就有的头疼了。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古龙种，他也没这个能力能同时镇压两头古龙。
人贵在知足，不要奢求自己能力范围以外的事物，直哉看得很开。
然而麒麟不淡定了。
它焦躁地拿蹄子刨地，愤愤不已地看向直哉：“咴？！”
你个小子居然还敢看不上我？我麒麟哪里配不上你？！
直哉懵了，不知道它是怎么从一种思路忽然跳到另一种的，为了防止误会，他赶紧解释道：“不是你不好，而是我已经有阿咩了，不需要第二头古龙……”
麒麟勃然大怒：你觉得我不如一头百岁不到的小龙崽？！
百岁不到灭尽龙崽：“？”
直哉：“。”
麻烦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麒麟：我可以拒绝你，但你不能看不上我！！
直哉：……（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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