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不属于自己的温度_被杀手女友打破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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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十数分钟前,里影冥殿外的回廊之中,十来个黑衣侍者聚集于此处,其中领头的那人语气肃穆果决地复述着他们即将执行的命令。

  “袁先生的命令都明白了吧?可别出差错了,不然回头有的是苦头吃!”

  “是!”随着一阵整齐的应答声,黑衣侍者们相继散开离去。

  曲折蜿蜒的回廊上雕塑着风格各异的凶兽雕像,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部分雕塑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缺损和破裂。

  栅栏边用于装饰的盆栽上堆积着黯淡的泥土和枯草,似乎很久没人来打理过了,又或者说是有人刻意保持着这样冷清的景象。

  “若是被发现该怎么办?我听说...那位十四号大人向来如杀人机器一般无情可怕,若是被她发现了恐怕...而且她真的会相信那样的...”

  回廊上,两个身影并肩行走着,一个身材瘦弱的侍者面色沉浮地朝身边的同伴问道,许是因为当下情绪影响,那人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忧心忡忡的,脚步也比身边的人放慢了一些。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谁让这是那位袁先生的命令呢?若是不乖乖照做,只怕后面药拿不到,还得被那人狠狠折磨一番,不照样是生不如死?”

  “我知道...可是...”

  “没必要担心,袁先生说了,只要说是五长老的命令,哪怕她不信,也不会完全置之不理。”

  走在前面的那人并不想理会同伴的抱怨和担忧,他将手伸进黑袍的口袋中,摸索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在确认什么令他烦躁的事情那般,脸色逐渐绷紧,之后慢慢放松恢复原样。

  “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会盯上十四号大人,八成是因为前段时间五长老和六长老之间的冲突吧?哼哼...袁先生向来行事飘忽不定,我们只管招办便是!还是说你怕死?”

  那人自顾自地往前走着,语气却愈发地不善起来,不过那冷硬的矛头并非指向身边的同伴,更像是在诉说什么更加遥远的东西。

  “我...我只是...呜?!”

  身处地下,黑暗的回廊中却四处充斥着冷冷的阴风,走在后面的那人只觉得脖颈之上突然一紧,伴随着一股呼吸困难的眩晕感传来,还没挣扎几下,就低低地呜咽一声,被那呼呼作响的风鸣声吞没而去。

  “那个混蛋根本没把我们当人,若是能死在核心序列手上,说不定还轻松点,反正他本来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

  许是被自身的情绪所影响,走在前面的那人依旧语气不善地叨叨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异样。

  “哦?”

  一个疑问似的应答声传来,依旧是那嘶哑而低沉的声音,却缺少了之前的担忧和惆怅语调。

  “不然你以为呢?想来也是,排除掉那可怕的态度,那丫头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如果她不是核心序列,身后没有长老在的话,怕是早就被组织里那些不安分的家伙盯上了,呵...”

  调侃的话语,调笑的神情,对于这位侍者来说,就好比是在说道一件让自己轻松愉快的事,以至于方才泛泛而论的那些忧心之事不过是随意的玩笑。

  “嗯?你刚刚...?唔呜!你、你是...!”

  似乎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娓娓而谈的侍者转过身,剧烈的力道在一瞬间击中了他的腹部,他才意识到身后那个模糊的黑影早已不是自己的同伴,就已经被人一记手刀击中脖颈昏死过去。

  处于回廊阴影下的那个人搓了搓手,动作迅速地将两个昏倒的侍者拉进回廊旁的草丛中藏匿了起来,一阵稀疏的响动声过后,一个侍者模样的人从那阴影中走出。

  那人手里提着纸质灯笼,轻拉了一下斗篷上的兜帽,将自己布满伤疤的面孔遮挡起来,面色冷清宁静地打量了一下身边的草丛。

  “我也不想惹事啊,可是刚好碰上也没办法啊~要为了认为值得的东西拼上性命...师兄,这可是你当初教我的,对吧~?”

  此刻,伴随着又一个异化的侍者在自己面前倒下,郭夜阑的内心却感觉不到太大的触动,就好像晨起鸣啼的鸟儿在为了守护巢穴而四处寻觅着坚实的枝叶那般,自己只是在做着想做且必须做的事。

  噌---!!

  锋利的银刺犹如毒牙一般追咬而来,在越过短暂的距离后与郭夜阑手中的刀刃相碰撞,零星的火花闪过那锈迹斑斑的刀身,在一瞬的周旋后被那古旧的弯刀弹开,旋即被主人收回。

  脆弱的刀身因为方才短暂的战斗和碰撞,变得更加锈钝残缺,看着手中这把古旧且略显残破的月型弯刀,郭夜阑不由得感到一丝不称手。

  自己用得比较顺手的那把刀不久前才损毁断掉,而他也没找何守讨要备用的武器,如今手里拿着的这把从侍者身上搜刮来的破烂,总觉得不用他多磨几下就会断掉,真是头疼。

  “你是谁?!”

  耳绊边阴冷而带着一丝愠怒的质问声传来,不远处的红发男人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信步地朝着走来,而周围那些异化侍者的攻势似乎也随着郭夜阑的突然介入而变得迟缓下来。

  袁靖死死地盯着那个扰乱他“娱乐”的身影,明亮而狰狞的视线像是刀子一样,想要将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抽丝剥茧,好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他享受乐趣的时候跑来搅局。

  然而对方没有回答,那双和他视线交汇在一起的黑瞳中没有丝毫波动,还隐隐透露着一股令他厌恶的坦然和嘲弄。

  “没听见么?我问你小子是谁?!”

  冰冷的质问,夹杂着噬人的杀气,红发的男人抬手射出四条银链,那尖锐而锋利的蛇牙几乎在同一时间攻向一处。

  而伴随着袁靖的动作,郭夜阑身边那些身形暴涨的侍者们也同时朝他扑来,刹那间,滚滚的敌意和杀意将他彻底包围。

  手里的弯刀被持有者反手握在手里,面罩下短暂而深沉的呼吸将身体的意识迅速调整到最为平静的状态。

  锵---!!!

  锈迹横生的刀刃在同一时间将轨道密集的四道蛇牙弹开,破旧的刀身终究承受不住那猛烈的冲击而断裂开来。

  郭夜阑回手掷出弯刀,破碎的断刃在还没抵达袁靖身前时就被他一击弹飞,他看到那个搅局的家伙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用木棍提吊着的纸质灯笼,侧身避开侍者攻击的同时,整个人一跃而起,踩在其中一个侍者的肩膀上跳出了包围圈。

  电光火石之间,那个黑影迅速地来到了袁靖身前不远处,将手中燃着点点火光的纸质灯笼甩出,似乎想要用这样一个轻飘飘的脆弱物件作为武器攻击他。

  ‘可笑!穷途末路也要有个限度,这种垃圾也想伤到我不成!’

  袁靖的心中不断冷笑着,就像看到什么让他觉得滑稽无比的事情一样,这人看似动作灵活,没了武器也不过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待宰羔羊罢了。

  事实他上终究是过于轻视这个侍者装扮的家伙,毕竟这里是影瞳的据点,就算是有人来搅局能会是谁?季离轩安排给岳瑾诚那边的护卫?又或者是岳采翎那边找来的帮手?

  不管如何,今日到场的侍者们有许多都是受袁枫琴那边调动的准废弃实验体,就算放着不管,夜以时日无多,所以他才会如此肆意妄为,如此有恃无恐地设计暗算唐月依。

  可惜他没有想到,接下来的发展,会让他心中那份安稳的态度被瞬间击垮大半。

  砰---!

  就在他抬起手甩出银刺将那个脆弱的纸质灯笼切碎时,本该由纸质外壳和微弱烛火组成的灯笼中居然传出了类似玻璃炸裂的声响。

  潮湿粘连的液体在一瞬间迸发洒落,原本微弱的烛火在与那点点碎屑接触的同时,在空中带起了一道凶狠的火蛇,并顺着滴落在地上,以及男人身上的液体窜腾撕咬而去。

  “啊--!!”

  只听见一声惊恐的叫声想起,原本还在狞笑着的袁靖,他脸上那轻松散漫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慌忙的后退动作。

  灯油?!

  略微刺鼻的味道,在沾染到衣襟之上的瞬间,便已经被袁靖所察觉,那是在里影冥殿道路架子上随处可见的,用来点燃焰火的油灯,在这个时代早已罕见的照明道具。

  然而就是这么习以为常的东西,现在却带给了他一股难以抹去的恐惧感,看着被那星星之火牵连,逐渐燃烧起来的衣襟,他似乎切身地感觉到一年前面对那个随手可以捏死的蝼蚁小鬼之时所陷入的围困感。

  火!曾将他半边身体撕咬成重伤的那次,也是他成为序列杀手之后受过的最为严重的那次伤痛,被衣物掩盖的躯体上,那一丝丝仍然留有痕迹的灼伤似乎正在隐隐作痛,并在刹那间鼓动起了当时被郭夜阑所留下的一阵阴影。

  “呜啊...啊!哈啊...!”

  瞬间蔓延开来的明火让袁靖那轻松的态度荡然无存,他仓皇地倒在地上,疯狂地翻滚着,意图在火焰伤害到身体前将衣襟上的獠牙泯灭。

  “大人!”

  几名异化的侍者顿时停下来了对郭夜阑的进攻,尚且保持着原样的那个瘦弱的传信侍者急急忙忙地来到了袁靖身边,撩起衣襟帮助他扑朔着那燃起的明火。

  “哈啊...哈啊...!”

  少倾,当身上的火焰被完全浇灭之后,袁靖身上的衣服头发早已凌乱不已,他狼狈不堪地喘着粗气,全身颤抖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怨毒的双眸死死地瞪着那个造成这个情况的罪魁祸首,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而见到袁靖这种强烈的反应,郭夜阑的心中也是微微一阵讶异,像是在好奇,也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被遮住的嘴角微微勾起一起弧度。

  “杀了他...所有人听命,给我立刻动手杀了他!”

  随着一阵怒吼,那些异化的侍者都蹒跚在地,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一般,好一会儿,直到袁靖的目光恶狠狠地扫过他们身上时,他们才如梦初醒一般动起身来。

  “啊--!!”

  然而就在这时,与郭夜阑这边相对的,被袁靖逐渐忽视掉的,那位他最开始盯上的猎物,却带给了他一个新的变故。

  他回过头,那个犹如人偶般精致的少女正从一堆倒下的侍者周围走出,那些异化的侍者们几乎全都被刺穿心脏和喉咙倒地身亡。

  ‘呼...哈哈~我家老婆真厉害~’

  饶是这种情况下,见到唐月依轻松地将身边的那些犹如野兽一样的家伙全部解决掉,郭夜阑还是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了一句。

  他或许没注意到,比起那些异化侍者的死,他现在更加关心的却是唐月依方才有没有受伤。

  只是零星点点的时间,只是和郭夜阑对质的这几个照面,任袁靖再怎样筹谋也没预料到,负责包围唐月依的那些个家伙居然会如此之快地被女孩解决。

  若是换做平常,袁靖不仅不会觉得心急,甚至还会出言夸赞调笑唐月依几句,只是现在这份狼狈的样貌,着失态的模样被这些他视作消耗品的家伙,被那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搅局者,甚至被唐月依看在眼中的感觉,让他无比地恼怒发狂。

  “一群废物,空有蛮力的垃圾果然连野兽都不如!”

  因为这样的一句话,聚集到袁靖身边的那些异化侍者们都是纷纷一愣,旋即低下头,没有言语,而周身狂躁的气息忽明忽暗,似乎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你玩够了么,七号?”

  冷淡凄清的询问,那是正朝着这边缓缓走来的唐月依的声音,女孩的脸上只有一股如寒月般清冷的漠然,她冷冷地直视着袁靖狼狈的模样,丝丝鲜血从女孩手中的短刀上滑落,挥洒在破旧的庭院中。

  那淡漠的目光,是如此地美好,那如宝石般的酒红色双眸是如此地令他心动神驰啊!可是自己此刻的失态,却让袁靖无比愤恨恼怒,也让他没能愉快地欣赏所期待的这一切。

  那对宝石中仍然存在着希冀,仍然存在着光芒,那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饶恕,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开什么玩笑?!十四号,你眼中的那份希望,那股活着的光芒,那份像是人性一样的东西是在和我开玩笑么?!不准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不准啊!!!

  “十四号!!!”

  突然间,红发的男人一跃而出,宛如失去理智了一般朝着唐月依冲去,凶狠的银刺带着想要将女孩脸上那股希冀和生气全部撕碎的愤怒,刹那间与女孩手中的短刀碰上。

  “嘁...!”

  唐月依面色一皱,面对近乎疯狂的袁靖,右手的短刀用力抵挡住他的进攻,另一只手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刺,反手朝着男人的胸口刺去。

  阴冷而疯狂的视线死死地盯着她,宛如忘却了伤痛一般,袁靖只是轻微地闪躲一阵,避免尖刺将给自己造成致命伤,让那尖刺扎进了肩膀之中。

  手上的银链被他死死抓住顶端,他从唐月依那惊讶的神情中感到一丝愉悦,女孩没想到他会如此舍生忘死地发狂起来,当下男人手中只拿着的银色獠牙已经迅速地朝那对晶莹的酒红色宝石噬咬而去。

  扑哧---!!!

  只听见利器刺穿了血肉的声音,鲜红的血液洒落在女孩那白皙精致的脸庞上,她呆呆地注视着那个出现在自己身旁的身影。

  银刺笔直地刺进了一只掌心之中,那个蒙着脸头戴兜帽的黑衣侍者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护在身后的同时,抬起脚一击踢在袁靖的腹部。

  “唔啊---!!”

  伴随着一声闷哼,袁靖整个人飞出了数米远,以那个瘦小侍者为首的几名仅存的异化侍者连忙上前,聚集到了他的身旁。

  “你...”

  唐月依怔怔地看着将自己护住的这个黑衣人,一时间既然没有推开他,只是注视着他那鲜血直流的掌心,被不安和疑惑带起的心跳声似乎在一瞬间响彻了女孩的心房。

  “唔唔唔...!”

  就在这时,那几个异化的侍者纷纷发出一阵怪叫,旋即整个人的身体迅速萎缩下去,陆陆续续地瘫倒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是这边的郭夜阑和唐月依,就连始作俑者的袁靖都眉头紧锁,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吃力地从支起身子。

  “大人,看来已经到时间了,恐怕...!”

  那名瘦弱的黑衣侍者面色仓皇地看向袁靖,却被那噬人般的阴鸷目光惊得说不出话来,而下一秒,他便再也无法说出任何话来了。

  血液从侍者的口中,脖颈中喷出,锋利的银刺在一瞬间咬断了他的脖子,夺去了他的性命。

  “吵死了...没用的废物也敢对我指指点点的!”

  眼看着那个瘦小侍者死在袁靖手下,男人缓缓站起身,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手下们,而是目光狰狞地瞪着不远处的二人。

  郭夜阑见状,放开了搂住唐月依肩膀的手,上前一步,将女孩稳稳地护在身后,正对上那杀意满满的视线,黑眸中凝聚出一股争锋相对的敌意。

  “哈哈...哈哈哈哈...”

  袁靖笑了,突然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他面色疯狂地盯着郭夜阑,旋即又看向唐月依,似是在感叹唏嘘一般地嘲讽道:“十四号,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放荡呢~躲在男人身后的感觉如何?这位又是你什么时候交到的新相好啊~?”

  “你--!”

  唐月依眉头紧锁,手中短刀一挥,就要上前,却被郭夜阑伸手拦下,她愣了愣神,不解地看向这个奇怪的陌生侍者:“请让开!”

  而对方没有顺从她,只是侧过脸来,朝她微微地摇了摇头。

  唐月依不解,却在对上那双黑眸的同时,莫名地安静了下来,只见那人从顺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暗沉的液体,掂量着四处蔓延开来的火焰,似乎下一秒就要朝着袁靖那边丢过去。

  “什...?!”袁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心中升起的仓皇感让他又惊又恨,转瞬间那复杂的情绪化作一句咒骂。

  “该死的东西!”只见红发男子纵身一跃,翻到了庭院的墙檐上,怒不可遏地直视着郭夜阑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下次我一定会杀了你!哼!”

  眼看着袁靖的身影从眼前消失,地上那些异化过的侍者们也都统统失去了气息,这场奇怪的闹剧似乎终于落幕了。

  火蛇缓缓燃烧着,似乎有着变大的趋势,升腾的浓烟逐渐吸引了地宫各处守卫的注意。

  “你...到底...?”

  身后传来女孩那悦耳的声音,带着困惑和疑问,郭夜阑只是无言地转过身,在女孩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

  “没事吧?”

  厚实的怀抱,很温暖,给了唐月依一股熟悉的感觉,那个陌生的声音询问着她,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语气,就像是在面对一件无比珍视的宝物一般,让她久久没有言语。

  不多时,郭夜阑松开了怀中的女孩,从唐月依那困顿的眼神和呆住的神情中,他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心疼和苦楚。

  女孩这意外的顺从让后知后觉的他有点意外,也许只是因为唐月依现在并没反应过来,所以他必须在那之前

  白皙的面容依旧如人偶般精致美好,那淡淡的烧伤让他差点忍不住想要伸手抚摸一下,询问一下她身上的伤势如何。

  只不过他终究还是忍住了,在唐月依讶异呆滞的目光中,他缓缓转身:“快离开这里吧,很快就会有人过来了,被发现了会很麻烦的。”

  说罢,他纵身一跃,直接翻过了庭院的围墙。

  看着郭夜阑离去的背影,唐月依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连忙上前了几步后,猛地止住了身形。

  为什么?到底是怎么了?

  女孩不住地问自己,心中却丝毫得不到答案,映入眼帘那一具具尸体以及将之吞没的火焰,无声的死寂,犹如将人心缠绕的丝线一般,交缠不清。

  周围似乎有靠近着这里的气息,而唐月依缓缓转身,强迫自己将心中的思绪压下,脸颊上的血液似乎还留存着温度,那是不属于她的血,本不该属于她的温度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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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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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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