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玉镯
花微柔手脚利落的爬上了墙，随即又跳了下去，还没站稳脚跟，就见到一辆马车从她面前驶过。
本来她是不在意的，问题就在于她看这个马车怎么这么眼熟，再多望了两眼，她终于反应过来。
这不是凌府的马车吗？
想到之后，她心中不妙，立马开跑。谁知跑了没两步，一道冷淡的声音叫住了她。
“站住。”
花微柔身体一僵，无语望天。
这个世上，有种劫叫做天不遂人愿，也便是老天要亡你，左右都是一个躲不过。
她如今算是彻底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她看了看山门的墙，似是在思考此时入书院，云心先生能不能当作没看到。
想到此她觉得今日出门时定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想到这个方法。心中无奈一叹，磨磨蹭蹭的朝马车走去。
她在马车旁看到了步夜，步夜投了她同情一瞥，她心中顿感不妙。
凌晏如淡淡的看着她，问道:“跑什么？”
她底气不足道:“学生……没跑。”
凌晏如戳破道:“我看你说这话时底气都不足。”
花微柔:“……”
步夜在旁边看着这气氛不对，他十分贴心的给了花微柔台阶下:“殿下出明雍定是有事吧”
花微柔觉得步夜此人忒有眼见，日后必有前途，点头道:“确实是有事。”
步夜点头道:“殿下既然有事，那就……”
不打扰三个字还未出口，凌晏如却接过话茬道:“那就上车。”
步夜讶然的看向凌晏如:“大人您不是要办事吗？”
花微柔闻言忙道:“云心先生既然有事要办，那学生就不打扰先生了，这么点路学生自己走就好。”
凌晏如凉凉的看了步夜一眼，淡淡道:“无妨，顺路罢了。”
步夜闻言嘴角抽了抽，相反的方向，这路可真够顺的。
花微柔无奈只好上了马车，凌晏如端坐在轿子中闭目养神，在花微柔进入之后也依然不动声色，开口道:“去哪里？”
花微柔心中正在思考说去何处，她自然不能说要去买话本，否则凌晏如怕是在马车里直接罚她。她想了想，无心苑离季元启约定的地方也近，到时凌晏如将她送到那，她等凌晏如走后，再去找季元启。
想清之后，开口道:“无心苑。”
凌晏如闻言睁开双眼，瞥了她一眼，问道:“你缺衣服”
花微柔佯装镇定，点头道:“嗯。”
凌晏如:“可府里三日前刚收到了你在无心苑定的衣服。”
花微柔:“……”
花微柔替自己找补道:“云心先生，女子皆爱美，衣服是穿不够的。”
花微柔被盯得直冒冷汗，就在她煎熬之际，凌晏如吩咐道:“去无心苑。”
花微柔闻言松了口气。
到了无心苑之时，花微柔下了马车，却看到马车没走，纳闷问道:“云心先生不走”
凌晏如淡淡道:“你进去挑，挑完之后我送你回去。”
花微柔没想到凌晏如还会等她，看似替他着想道:“云心先生既有事要办，就不必等学生了，学生逛完之后自己会回去的。”
凌晏如拿起书卷道:“无妨，不急在这一时。”
花微柔正欲说上两句再劝劝，凌晏如却看向她，冷淡道:“还是，你根本就不是要来无心苑的”
花微柔闻言甚是心虚，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凌晏如已经看出来了。
她抬眸觑了凌晏如一眼，见凌晏如脸上无甚表情，讪笑道:“学生是替先生着想罢了，既然先生不急，那就没事了。”
花微柔说完便在原地深思，在想等会该怎么脱身，她思考的认真，隐隐约约感觉步夜问了她几个问题，她正思考的起劲，敷衍的嗯了一声，待终于想好完美的办法，轻松抬头时。
却猛地见到凌晏如站在她身侧，她震惊道:“先生站在此处作甚？”
凌晏如似是懒得回复她这个废话，径直朝前走去。
花微柔想到了什么，问向步夜道:“你方才问了我什么问题”
步夜笑得颇像狐狸道:“下官问殿下，殿下站在这不动，莫非是想让大人陪您一同去逛”
花微柔:“……”
步夜:“下官又问，殿下是非要大人陪同不可吗？”
花微柔:“……”
她现在是真的很想将步夜的嘴给缝上。
花微柔唉声叹气的朝无心苑走去。
今日无心苑来了个新来的管事，对宣京的人和事都不是很了解，因此面前身份不凡的两人她也就未能认出来。
她朝花微柔道:“姑娘是来挑衣服的”
花微柔点了点头。
那管事看了花微柔身边的凌晏如一眼，似是被凌晏如的相貌给惊艳到，朝花微柔羡慕道:“姑娘福气可真好，您夫君竟还愿陪您来置办衣服，这般好的男子真是不多了。”
花微柔解释道:“他并不是我……”
她话还没说完，那管事给了花微柔一个我懂的眼神：“我懂，我都懂，姑娘家害羞嘛，不好意思。”
花微柔默了一会儿：“我觉得你没有懂。”
她看着这个新来的管事一脸秒懂的神情，便也放弃了与她解释的念头，兀自朝前逛去。
凌晏如全程神情冷淡，懒得施舍给那个管事一眼。
唯有步夜如看好戏般，觉得委实是有趣。
步夜走过那管事时，还朝她赞许道:“你真有眼光。”
那管事闻言，更加确信不已，方才那位绝色姑娘和好看郎君是一对的。
花微柔逛到二楼阁楼，见有一条水色长裙还不错，她走过去正准备伸手去拿，另一只纤细的手从另一边伸了出来，两人同时抓住了衣服。
花微柔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一股若有似无夹着淡淡花香和果香的味道在鼻尖扫过。她抬眼看过去，和她抢衣服的俨然是之前还抢她曾经未婚夫的柳若初。
柳若初见是花微柔，佯装小心后退几步道:“花师姐既喜欢，那这条裙子师妹就让给师姐好了。”
花微柔觉得这柳若初实在是能演，她都什么都没说，柳若初这套搞得好像是她欺负了她一样。
花微柔淡淡道:“裙子在好看碰过脏东西了后也就脏了，脏了的东西本宫从来不要。柳师妹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好了，放心本宫给你付钱。”
柳轻云心口一窒，藏在袖子中的手猛的握紧，“花师姐果然还是对我有误会，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花微柔淡淡的“哦”了一声。
柳若初低头委屈道:“我知道花师姐你不信，但我真的尽力了，也是真心不想与花师妹为难的。”
步夜在旁边看了好一会戏，朝身边的凌晏如问道:“大人不去帮殿下”
凌晏如:“她自己能解决。”
步夜:“……”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凌晏如能至今未婚。
“花微柔！”
一声男人的怒吼从楼梯处传来。
花微柔无语的翻白眼，对柳若初说道：“你也不用摆出一副被我羞辱欺负的模样来，你靠山这不就来了。”
赵轻云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他一把拉过柳若初，将其护在身边，同时一双眼睛瞪向花微柔，“你有什么冲我来，欺负若初做什么？”
凌晏如冷声道:“你吼她做什么？”
赵轻云这才看到凌晏如，他如今是看到凌晏如，骨子里就泛起惧意，他朝凌晏如恭恭敬敬道:“见过首辅大人。”
她身后的柳若初也行礼道:“见过首辅大人。”
柳若初抬眼看了看神色冰冷的凌晏如，拉了拉赵轻云的袖子，害怕道。
“轻云师兄你误会了，花师姐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赵轻云闻言跟花微柔敷衍的道了歉后，便转头对柳若初说：“我带你去看其他衣服。”
赵轻云刚带着柳若初转身离开没几步，凌晏如朝步夜吩咐道:“这里的衣裳除了她方才不要的那件，其余的凌府全都要了。”
赵轻云闻言步子一顿，气的不知说些什么，凌晏如此话便是故意下他的面子，这下他带若初去哪看衣服。
柳若初亦十分尴尬，却佯装贴心道，“我们回去吧。”
不得不说，花微柔看着二人狼狈不堪的背影是十分解气的，但她还是有几分良心的。
她拉了拉凌晏如的袖子道:“云心先生，衣服太多了，学生也穿不完。”
凌晏如:“你不是爱美吗，那便天天一套换着穿。”
花微柔:“……好”
而步夜在旁边感慨道，没想到首辅大人也有千金一掷为红颜的时候。
凌晏如带着花微柔下去结账时，那管事行礼道:“殿下，方才是我失礼了。”
花微柔摆了摆手:“无妨。”
那管事的从袖中拿出木盒，将木盒掀开，花微柔看得分明，里面是枚同心结。
那管事解释道:“这是位得道高僧放在这的，说是等待有缘人，我瞧殿下就与它甚是有缘，便将她赠予殿下当赔礼了。”
“而且这枚同心结甚是灵验，若是赠予心上人，能保心上人平安顺遂。”
花微柔:“可本宫并未有心上人，你即便给本宫也无用。”
那管事笑道:“如今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待殿下日后有心上人，再赠予他不就可以了吗。”
花微柔闻言也没再推辞，伸手拿过木盒，放入了袖中。
凌晏如在旁边看着不语，眸中却意味不明。
之后，凌晏如将花微柔送回了明雍书院，亲眼看她走了进去，吩咐道:“掉头。”
步夜在旁边无奈，若不是为了陪殿下，首辅大人怕是如今都处理好那事了，虽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花微柔甫一回到明雍书院，季元启便气势汹汹的朝她走来，不满道:“你知不知道小爷在那等了你多久，小爷等的花都要谢了，你为什么放小爷鸽子”
花微柔不慌不忙的将方才之事给说了出来，当然她自动略去了无心苑中的一切，添油加醋的讲了自己被凌晏如逮到，并且到最后都没有将他给供出来。
季元启缓和道:“如此，倒是小爷错怪你了。”
说罢，拍了拍花微柔的肩:“你可真是仗义啊！”
花微柔毫无愧色道:“应该的。”
休沐日，花微柔回到府内碰巧遇上了余青，余青给她见了礼后，无意中瞥到了她手腕上的玉镯，震惊的说不出话。
余青:“这…这…这是……”
花微柔解释道:“是云心先生赠我的，怎么了？”
余青强稳住心神，摇头道:“怪不得那么眼熟。”
待花微柔走后，余青一脸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
夜深，首辅的房间灯火如昼。
凌晏如身着残薄的蚕丝寝衣，冷峻的侧颜被烛光柔和些许。
余青进来禀告完事后，望着凌晏如欲言又止。
凌晏如冷淡道:“说。”
余青问道:“殿下手上那玉镯是大人送给殿下的”
凌晏如闻言点头，继续处理着手中的文书。
余青闻言神色复杂，过了许久才开口道:“可这玉镯是夫人留给您的唯一遗物，是送给您未来妻子的。”
凌晏如合上折子，换了一本，语气淡淡道:“她那日生辰，不知该送她什么，反正这玉镯留在我身边也是无用，便顺手给了她。”
余青问道:“仅此而已”
凌晏如冷淡道:“你还想有什么”
余青从凌晏如书房告退后，便兀自沉思。
这大人送什么不好，偏偏送这镯子，当真是顺手？
还是，首辅大人喜欢上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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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之后，她心中不妙，立马开跑。谁知跑了没两步，一道冷淡的声音叫住了她。
“站住。”
花微柔身体一僵，无语望天。
这个世上，有种劫叫做天不遂人愿，也便是老天要亡你，左右都是一个躲不过。
她如今算是彻底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她看了看山门的墙，似是在思考此时入书院，云心先生能不能当作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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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晏如淡淡的看着她，问道:“跑什么？”
她底气不足道:“学生……没跑。”
凌晏如戳破道:“我看你说这话时底气都不足。”
花微柔:“……”
步夜在旁边看着这气氛不对，他十分贴心的给了花微柔台阶下:“殿下出明雍定是有事吧”
花微柔觉得步夜此人忒有眼见，日后必有前途，点头道:“确实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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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夜讶然的看向凌晏如:“大人您不是要办事吗？”
花微柔闻言忙道:“云心先生既然有事要办，那学生就不打扰先生了，这么点路学生自己走就好。”
凌晏如凉凉的看了步夜一眼，淡淡道:“无妨，顺路罢了。”
步夜闻言嘴角抽了抽，相反的方向，这路可真够顺的。
花微柔无奈只好上了马车，凌晏如端坐在轿子中闭目养神，在花微柔进入之后也依然不动声色，开口道:“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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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之后，开口道:“无心苑。”
凌晏如闻言睁开双眼，瞥了她一眼，问道:“你缺衣服”
花微柔佯装镇定，点头道:“嗯。”
凌晏如:“可府里三日前刚收到了你在无心苑定的衣服。”
花微柔:“……”
花微柔替自己找补道:“云心先生，女子皆爱美，衣服是穿不够的。”
花微柔被盯得直冒冷汗，就在她煎熬之际，凌晏如吩咐道:“去无心苑。”
花微柔闻言松了口气。
到了无心苑之时，花微柔下了马车，却看到马车没走，纳闷问道:“云心先生不走”
凌晏如淡淡道:“你进去挑，挑完之后我送你回去。”
花微柔没想到凌晏如还会等她，看似替他着想道:“云心先生既有事要办，就不必等学生了，学生逛完之后自己会回去的。”
凌晏如拿起书卷道:“无妨，不急在这一时。”
花微柔正欲说上两句再劝劝，凌晏如却看向她，冷淡道:“还是，你根本就不是要来无心苑的”
花微柔闻言甚是心虚，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凌晏如已经看出来了。
她抬眸觑了凌晏如一眼，见凌晏如脸上无甚表情，讪笑道:“学生是替先生着想罢了，既然先生不急，那就没事了。”
花微柔说完便在原地深思，在想等会该怎么脱身，她思考的认真，隐隐约约感觉步夜问了她几个问题，她正思考的起劲，敷衍的嗯了一声，待终于想好完美的办法，轻松抬头时。
却猛地见到凌晏如站在她身侧，她震惊道:“先生站在此处作甚？”
凌晏如似是懒得回复她这个废话，径直朝前走去。
花微柔想到了什么，问向步夜道:“你方才问了我什么问题”
步夜笑得颇像狐狸道:“下官问殿下，殿下站在这不动，莫非是想让大人陪您一同去逛”
花微柔:“……”
步夜:“下官又问，殿下是非要大人陪同不可吗？”
花微柔:“……”
她现在是真的很想将步夜的嘴给缝上。
花微柔唉声叹气的朝无心苑走去。
今日无心苑来了个新来的管事，对宣京的人和事都不是很了解，因此面前身份不凡的两人她也就未能认出来。
她朝花微柔道:“姑娘是来挑衣服的”
花微柔点了点头。
那管事看了花微柔身边的凌晏如一眼，似是被凌晏如的相貌给惊艳到，朝花微柔羡慕道:“姑娘福气可真好，您夫君竟还愿陪您来置办衣服，这般好的男子真是不多了。”
花微柔解释道:“他并不是我……”
她话还没说完，那管事给了花微柔一个我懂的眼神：“我懂，我都懂，姑娘家害羞嘛，不好意思。”
花微柔默了一会儿：“我觉得你没有懂。”
她看着这个新来的管事一脸秒懂的神情，便也放弃了与她解释的念头，兀自朝前逛去。
凌晏如全程神情冷淡，懒得施舍给那个管事一眼。
唯有步夜如看好戏般，觉得委实是有趣。
步夜走过那管事时，还朝她赞许道:“你真有眼光。”
那管事闻言，更加确信不已，方才那位绝色姑娘和好看郎君是一对的。
花微柔逛到二楼阁楼，见有一条水色长裙还不错，她走过去正准备伸手去拿，另一只纤细的手从另一边伸了出来，两人同时抓住了衣服。
花微柔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一股若有似无夹着淡淡花香和果香的味道在鼻尖扫过。她抬眼看过去，和她抢衣服的俨然是之前还抢她曾经未婚夫的柳若初。
柳若初见是花微柔，佯装小心后退几步道:“花师姐既喜欢，那这条裙子师妹就让给师姐好了。”
花微柔觉得这柳若初实在是能演，她都什么都没说，柳若初这套搞得好像是她欺负了她一样。
花微柔淡淡道:“裙子在好看碰过脏东西了后也就脏了，脏了的东西本宫从来不要。柳师妹要是喜欢就送给你好了，放心本宫给你付钱。”
柳轻云心口一窒，藏在袖子中的手猛的握紧，“花师姐果然还是对我有误会，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花微柔淡淡的“哦”了一声。
柳若初低头委屈道:“我知道花师姐你不信，但我真的尽力了，也是真心不想与花师妹为难的。”
步夜在旁边看了好一会戏，朝身边的凌晏如问道:“大人不去帮殿下”
凌晏如:“她自己能解决。”
步夜:“……”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凌晏如能至今未婚。
“花微柔！”
一声男人的怒吼从楼梯处传来。
花微柔无语的翻白眼，对柳若初说道：“你也不用摆出一副被我羞辱欺负的模样来，你靠山这不就来了。”
赵轻云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他一把拉过柳若初，将其护在身边，同时一双眼睛瞪向花微柔，“你有什么冲我来，欺负若初做什么？”
凌晏如冷声道:“你吼她做什么？”
赵轻云这才看到凌晏如，他如今是看到凌晏如，骨子里就泛起惧意，他朝凌晏如恭恭敬敬道:“见过首辅大人。”
她身后的柳若初也行礼道:“见过首辅大人。”
柳若初抬眼看了看神色冰冷的凌晏如，拉了拉赵轻云的袖子，害怕道。
“轻云师兄你误会了，花师姐并没有对我做什么。”
赵轻云闻言跟花微柔敷衍的道了歉后，便转头对柳若初说：“我带你去看其他衣服。”
赵轻云刚带着柳若初转身离开没几步，凌晏如朝步夜吩咐道:“这里的衣裳除了她方才不要的那件，其余的凌府全都要了。”
赵轻云闻言步子一顿，气的不知说些什么，凌晏如此话便是故意下他的面子，这下他带若初去哪看衣服。
柳若初亦十分尴尬，却佯装贴心道，“我们回去吧。”
不得不说，花微柔看着二人狼狈不堪的背影是十分解气的，但她还是有几分良心的。
她拉了拉凌晏如的袖子道:“云心先生，衣服太多了，学生也穿不完。”
凌晏如:“你不是爱美吗，那便天天一套换着穿。”
花微柔:“……好”
而步夜在旁边感慨道，没想到首辅大人也有千金一掷为红颜的时候。
凌晏如带着花微柔下去结账时，那管事行礼道:“殿下，方才是我失礼了。”
花微柔摆了摆手:“无妨。”
那管事的从袖中拿出木盒，将木盒掀开，花微柔看得分明，里面是枚同心结。
那管事解释道:“这是位得道高僧放在这的，说是等待有缘人，我瞧殿下就与它甚是有缘，便将她赠予殿下当赔礼了。”
“而且这枚同心结甚是灵验，若是赠予心上人，能保心上人平安顺遂。”
花微柔:“可本宫并未有心上人，你即便给本宫也无用。”
那管事笑道:“如今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待殿下日后有心上人，再赠予他不就可以了吗。”
花微柔闻言也没再推辞，伸手拿过木盒，放入了袖中。
凌晏如在旁边看着不语，眸中却意味不明。
之后，凌晏如将花微柔送回了明雍书院，亲眼看她走了进去，吩咐道:“掉头。”
步夜在旁边无奈，若不是为了陪殿下，首辅大人怕是如今都处理好那事了，虽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花微柔甫一回到明雍书院，季元启便气势汹汹的朝她走来，不满道:“你知不知道小爷在那等了你多久，小爷等的花都要谢了，你为什么放小爷鸽子”
花微柔不慌不忙的将方才之事给说了出来，当然她自动略去了无心苑中的一切，添油加醋的讲了自己被凌晏如逮到，并且到最后都没有将他给供出来。
季元启缓和道:“如此，倒是小爷错怪你了。”
说罢，拍了拍花微柔的肩:“你可真是仗义啊！”
花微柔毫无愧色道:“应该的。”
休沐日，花微柔回到府内碰巧遇上了余青，余青给她见了礼后，无意中瞥到了她手腕上的玉镯，震惊的说不出话。
余青:“这…这…这是……”
花微柔解释道:“是云心先生赠我的，怎么了？”
余青强稳住心神，摇头道:“怪不得那么眼熟。”
待花微柔走后，余青一脸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
夜深，首辅的房间灯火如昼。
凌晏如身着残薄的蚕丝寝衣，冷峻的侧颜被烛光柔和些许。
余青进来禀告完事后，望着凌晏如欲言又止。
凌晏如冷淡道:“说。”
余青问道:“殿下手上那玉镯是大人送给殿下的”
凌晏如闻言点头，继续处理着手中的文书。
余青闻言神色复杂，过了许久才开口道:“可这玉镯是夫人留给您的唯一遗物，是送给您未来妻子的。”
凌晏如合上折子，换了一本，语气淡淡道:“她那日生辰，不知该送她什么，反正这玉镯留在我身边也是无用，便顺手给了她。”
余青问道:“仅此而已”
凌晏如冷淡道:“你还想有什么”
余青从凌晏如书房告退后，便兀自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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