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尴尬(下)_凤凰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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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尴尬(下)

  上海,水上人家。

  付区长下车后明显有点迟疑,他看到了湖畔的祝童。

  “区长大人来了。呵呵,你们有正事,西邻就不在这里碍眼了。”范西邻含笑摆摆手,没有与付区长握手应酬的意思,转身走向湖畔祝童那边。

  付区长只来得及笑笑,对范公子的淡然气度只能在心里遗憾片刻。

  更要紧的在于,“神医李想”还是上海官场的忌讳,他拿不准如何拿捏与祝童之间的关系。

  由于范老的缘故,范西邻夫妇与上海的各方面联系颇多,平时还真没把付区长这个级别的官员看在眼里。虽然付区长的级别不低且还有另一个身份,福华造船筹备处主任。

  好在,“神医李想”似乎看出了付区长的尴尬,只在湖畔与无处大师交谈,没有要过来打招呼的意思。

  王向帧已经回到上海了,重新启动对“桃花潭水”的调查,在搞不清未来的局势之前,付区长不想落人口实。他今天来见田旭阳,是为了协调福华造船需要征用的一块土地,那块土地早被田旭阳以工业用地买下,却不在旭阳集团名下。在当时,这只是田旭阳转嫁风险的无意之举,现在,却成为一张制约福华造船的牌。

  付区长被田旭阳请到精舍门,那里早摆好了一套考究的红木桌椅,台面上有一副茶具。

  “区长,我去那边一趟。”

  黄杰看到祝童与师父在一起,对付区长说。

  付区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田旭阳冲上茶叶,笑道:“那是个不请自来的麻烦家伙。区长,这是刚下来的雨前龙井……”与黄杰一样,田旭阳都可以回避的付区长的姓氏。

  “他与范先生一起来的吗?”付区长瞟着着湖畔,问。

  “西邻犯糊涂了。”田旭阳看付区长看到祝童如此顾及,颇有些期期然。

  付区长不说话了,端起茶杯细品,若有所思的样子。

  又有三辆房车开进来,陈依颐小姐和程震疆到了,来的还有史密斯先生与松井平志先生。

  史密斯现在是修伊.斯特恩博士的在福华造船的代理人,他最近与田旭阳联络密切,很有重整旗鼓的意思;可是看到祝童,不觉有点手足无措。

  松井平志与田旭阳和付区长打个招呼,然后就去湖畔那边了。

  陈依颐干脆就没向这边看,一下车就跑到祝童身边。只有程震疆,是先去和祝童说了几句话后坐到了付区长右手。要不然,不只田旭阳,付区长也会感到相当的尴尬。

  “田公子,今天不是个合适时候啊。”付区长缓缓一句,田旭阳心里的压力更大了。

  祝童忽然走过来,先是对付区长微微一笑,用英语对史密斯说:“我很不喜欢看到您,史密斯先生,特别是现在。如果您以为修伊.斯特恩博士或者别的什么人能左右福华造船的未来,并想在里面玩点什么花样的话,我很乐意提醒您:上海是中国人的上海,您和修伊.斯特恩博士的目的是赚钱;作为客人,要懂得礼貌,不要做让主人为难的事。

  史密斯诺诺几声,道:“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付区长听不懂英语,田旭阳在给他翻译。刚翻了一半,祝童转身按住紫砂茶壶对田旭阳道:“田公子,您可以决定那块地的价钱,只是要快。福华造船签约在即,如果因为您耽误大家的时间,付区长会很为难。福华造船的谈判已经用了太多的时间。我有几句话,您可以听,也可以当成耳旁风。第一,福华造船现在或将来都不会属于某个人,它身上寄托着太多的东西;第二,万事开头难,如果在上忽到的阻力太大,福华造船会有更好的选择;第三,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也许在做判断时会有偏差,请三思。”

  “付区长,您现在是福华造船筹备处主任,这些话,本来应该您来说。”祝童说完就走了,回到湖畔那群人之中。

  付区长很有点恼怒,今天这次协调会本是陈依颐提出来、田旭阳同意的,没想到因为祝童的出现竟然变成这般场面。

  田旭阳却呆呆的看着祝童按过的紫砂壶,它已经完全陷入桌面,桌子上只能看到一只壶盖。

  付区长随着田旭阳的眼光看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伸出手拿起壶盖,里面的茶汤依旧滚烫。

  程震疆尴尬的笑笑,对付区长说:“我去那边看看。”说完,追着祝童去了。

  程震疆是聪明的,他的来自军方,福华造船如果因为田旭阳的横生枝节而延缓签约,他要承受很大的压力。这个时候,当然不肯与他们坐在一起。

  他手里还有金石投资公司股份,可算是福华造船的小股东。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断,程震疆总算明白这句话的意义了。那些股份价值千万,且来自祝童,他只能选择与祝童站在一起。

  目送着程震疆的背影,付区长与田旭阳对视一眼,都意识到,陈依颐之所以提出在这个时候协调那块土地,是因为“神医李想”回来了。

  无形的压力在无声蔓延着,水上人家的生气盎然中,在他们眼里竟隐隐透出几分萧瑟零落。

  祝童,是在对他们施压,福华造船别说还没有签约,即使签约了,只要他愿意,把这个影响巨大的项目搅黄,在别的地方另起炉灶并非只是威胁。

  那样的话,不只付区长前途堪忧,田旭阳真就再无翻身之了。

  凤凰城,夕阳透过窗上的竹帘涂抹进一抹暮红。

  叶儿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王文远满脸风尘的推开酒吧的门径直坐到叶儿面前,双目布满红丝,却闪着执着的光彩:“苏姐,我被人耍了。这两天,他就像遛狗一样带着,从湖南到湖北,从湖北到河南,跑了几千公里。”

  “是吗?太过分了。”叶儿唇角带笑,将一杯白水送到他面前;“等回上海,我让他请客赔罪。把我们英明神武的王班长弄得如此狼狈,实在是罪孽深重啊。”

  “我要喝酒。”王文远指着叶儿背后的酒柜:“我要喝最烈的酒。”

  “喝酒吗?我记得你从不喝酒。”叶儿没有取酒的意思。

  “苏姐,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弟弟?”王文吼道:“我是王文远,我是个男人。”他站起来探身伸长手臂,一把从酒柜上抓过一瓶洋酒,将杯子里的水倒掉,满满的倒了一杯褐色酒液,仰头一饮而尽。

  叶儿没有动,也没有开口阻止,只静静的看着他。

  “对不起苏姐,我失态了。”王文远受不了这清澈的目光,放下倒满的第二杯酒。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

  “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是酒。听话,去洗个澡,睡一觉。”叶儿递给他一包面巾纸,柔声道;“男人就要有担当,文远,我一直把你当成好弟弟。希望,我的好弟弟不要让姐姐为难。他做的事也许有些过分,但是,我相信他是个好男人。”

  “可是……”王文远凝视着叶儿,也感受到了叶儿的不同。

  叶儿没有装病,可彼此的距离不仅没有缩短,而是更远了。

  那,似乎是两个世界之间的距离,不变的只有叶儿令人迷醉的笑容和明净的眼神。

  “他是个罪犯,我一定能抓住他。”王文远攥紧拳头,低低的咆哮一声。

  “你需要证据。”叶儿粉面含嗔。

  “答应我,在没有确定他是清白的之前,好好爱护自己。”王文远拉住叶儿的手:“我会找到证据的。”

  叶儿轻轻的收回手,没有继续刺激王文远那颗被怒火与嫉妒燃烧着的极度敏感的心。她不禁有点担心祝童,他的历史,似乎经不起太过详细的调查。

  道宗八仙里的“曹国舅”和“韩湘子”坐在距离吧台最近的台子上,他们听到了这边的谈话,早看王文远不爽了。

  “曹国舅”站起来要过来搭讪,叶儿微微摇头,阻止了他。

  王文远感觉到了,霍的转身对着“曹国舅”,说:“曹恩德,十年前抛家弃子遁入道门,你的案子还没消呢。”

  “哦啊……是什么案子?”“曹国舅”被弄了个措手不及。

  “他和你的夫人私通,孩子不是你的,可你把人家的腿打断了。虽然后来赔了一大笔钱了结了民事部分,但八级伤残已经属于刑事案件,我如果愿意,随时可以抓你回去。”王文远把“曹国舅”弄得很是狼狈,转而看向“韩湘子”

  “我是清白的。”“韩湘子”挺拔的身材愈加挺拔,按住“曹国舅”道;“国舅,我们是守法公民,用不着怕任何人。”

  “你很清白吗?”王文远仔细辨认片刻,说道;“你的辅导员为什么突然疯了?我听说,有个叫韩山的学生平时醉心于邪术,十二门功课不及格。”

  “他敲诈我。”“韩湘子”不在意地说;“一门三千元人民币,这是他开出的价钱。我不是出不起这笔钱,只是觉得这样的人不配做一名为人师表者。大学老师是一个高尚的职业,即使为了对得起那份薪水,也要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所以,你就把他逼疯了?”王文远上前一步。

  “没有人逼他,我只是告诉他,我不在乎能否毕业,要把他说的话告诉校长。他也许是吓坏了,也许本来就是个疯子。”“韩湘子”直视着王文远,轻笑道:“你现在的样子,和他有点像。”

  王文远簌然惊醒,他摸摸自己的脸,知道自己失态了。

  对道宗的调查资料来自刑贵金,他不该也没有权利使用它们。

  也许“韩湘子”说的对,他正处于疯狂的边缘。这样的状态,只会让叶儿蔑视,让可恶的“神医李想”暗自得意。

  叶儿是他生命中最完美的童话和梦想。王文远不允许自己轻易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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