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第061章.晋江独家_翡色殊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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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第061章.晋江独家

  他既身中奇毒,难保他还能活多久。今日皇帝匆匆出宫,想必是寻那冷金泽去了。既然硬骨头太难啃了,那就先吃点肉吧。皇帝他们一时半会儿自然是扳不倒,也动不得的,至于这个不听话的皇后么.....她无甚根基,又是个软弱的,若从她下手,倒未必做不到。

  既然不能一蹴而就,徐徐图之,又有何妨?

  经由秦太后这一声呵斥,晋王冷静下来。秦太后带着几分怜惜地看了一眼林霜儿,亲自扶了她起身,阴冷地道:“皇帝如此处置,就是因为顾忌皇后。”

  不讲情面,心狠手辣的皇帝,如今做起事来,竟然也会投鼠忌器?林翡雪,就是萧瑾殊最大的弱点!

  晋王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动,心领神会:“母后是说,想办法将皇后拉下马?”

  一语惊起梦中人,晋王被她这一句点拨醒了。

  许琮驾驶着马车一路如风驰电掣,下了官道,越往林深荒凉的地方走,外面就越幽静,可路况也越发崎岖不平,越来越冷了。山路上积雪未消,泥泞难行,还好许琮是驾马的老手,将速度放慢一些,马车还算平稳。提缰勒马,抵达杏林谷时,天色已经全都暗了下来。

  这里有茂林修竹,松柏翠绿掩映,不远处茅屋竹舍,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屋檐上是经久未消的积雪和笔直垂下的冰凌,犹如水晶珠帘。奶白色的窗纸隐隐透出昏黄的光亮,忽明忽暗,屋檐下两个青纱的灯笼,照亮了院中的这一小方天地。

  茅舍前,偌大的湖泊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夜色下的冰面散发出莹莹的光泽。

  这一路上,萧瑾殊浑浑噩噩,忽梦忽醒。待熬过了那波毒发的剧痛,四肢皆已瘫软下来。他刚勉强将身子探出车外,借着篷角上的灯光,就见一身玄色胡服的少年,在松林里翻飞穿梭,马车停稳,他一个凌空翻,立在了萧瑾殊身旁:“七!”

  “啧”,冷金泽正在院中假山后头,摆弄着他的瓶瓶罐罐,听见阿浪的这一声,他嫌弃的冷哼了一声,他腰间赫然挂着一枚别致的六瓣雪花纹样的玉佩,随着他挪动的脚步微微晃动。不耐地冲着马车这边道:“来得正好!赶紧把这傻子领走吧!”

  那声音清冷疏离,全然不是臣子对皇帝的态度。

  许琮对着冷金泽弯腰行礼,对方颔首回应。

  萧瑾殊面上透着青冷的光,冷哂一笑,提高了声音道:“我是有求而来,你这逐客令,也太直接了些。”

  倒真不是单纯找他解毒的。大灾之后,通常都会发生瘟疫,此次黄河凌汛,他是真心实意要求着这位神医多备几副除瘟防疫的方子。

  “失约的病人,请恕在下无能为力。”别人求之不得他冷金泽的诊治,这个人却不当回事地放了他的鸽子。

  他给他留的药应该早就用完了。冷金泽临走前交代过,这一疗程的药丸吃完了,需要再调换,就让他冬至之前来杏林谷找他。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日。

  “背!”让七哥自己站起来走过去怕是有些难。阿浪在车帘外半蹲着马步,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瞧着萧瑾殊衣襟上满是血污,对于阿浪来说并不陌生。冷金泽没有配出解药之前,他时常这样吐血,阿浪傻傻的分不清事态的严重性,不过他喜欢像从前那样,背着七哥。

  “还是阿浪乖!”萧瑾殊对冷金泽的话置若罔闻,拍了拍萧浪的头发,忽想起翡雪还给他捎了好吃的过来,努努嘴道:“喏,那些,都是你阿嫂让带来给你们的。”

  “二?!”阿浪的嘴咧得更大了些,滋溜一下钻进了车里,毫不客气地掀开食盒,抓起一个点心就往嘴里塞。

  阿嫂?

  呵,冷金泽生平最恨的就是女人,他差点忘了,萧瑾殊不久前册立了皇后,啧啧,听这口气,还挺亲热。

  他的嘴角瞬间塌了,抿唇不语,眼底透着化不开的阴翳和寒意。

  女人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上就是麻烦,如同附骨疽一般难以戒除,如同脱缰的野马难以控制。温柔缱绻的情丝,起初似是惹人陶醉细细的网,待到织密之时就是牢笼。

  萧瑾殊打了个哈哈,在阿浪耳边命道:“背朕过去浴池。”

  至于那个面色不善的人,还是不要轻易去招惹了。

  “诶诶,有你这么不请自入,直接往人家里闯的么?”

  “喂,你当我这是养心殿么?”

  许琮讪笑,一边护着萧瑾殊,顺手将翡雪捎给他的谢礼放在了窗台上,恭恭敬敬地解释:“冷神医,皇后娘娘都感谢您呢!”

  “啧啧,把你女人拿来的东西弄走!”

  “喂!”萧浪一伸手,直接用一块点心堵住了冷金泽的嘴......

  病态恹恹的萧瑾殊倏地噗嗤一笑:“皇后亲手做的点心,你尝尝。”

  冷金泽:“!!!”

  穿过茅草屋,顺着竹篱笆沿屋后的石子小径往里走上一段,别有一方清幽雅致的天地。绕过怪石嶙峋的叠嶂,就可听见泠泠水流之声,淡淡的草药香暖融融的化入蒸腾的雾气之中。

  萧瑾殊半阖着眼眸,任凭洇湿的发尾贴在精壮的背脊上,几缕碎发贴在他的鬓角额边,大半个身子都浸在天然温泉的药浴里。即便只露出小半个身体,其上仍残留着旧时的伤痕,左肩的那处箭伤尤其明显,经年过去,留下了一个丑陋的伤疤。

  不知是因为草药的作用还是他自己疲乏的缘故,萧瑾殊半梦半醒之间恹恹地抬起眼皮,空中氤氲的蒙蒙水雾有的聚做一团,有的散成轻烟,叮咚流水与啾啾鸟啼,烟霰暮霭,万千形态,引人遐想,便叫人分不清是梦是幻......

  一身素青色儒服的冷金泽颓废而沮丧,坐在不起眼的阴暗墙根下,抱着一大坛子,眉宇紧蹙,面色消沉,眸中没有丝毫波澜。他一碗碗给自己斟着酒,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整齐列队,披甲执锐的大仪将士来来往往,军靴战履重重踏步,扬起半人高的沙土尘埃。

  “喂!”萧瑾殊喟叹了一声,随手将自己的佩刀扔给身边的将士,过去锤了他一拳,勾住他的肩膀,沉声道:“小金子,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待回了京城,你想要什么样的,是那高门贵女还是善解风情的,我保证,随你挑!”

  “谁要跟你们回京?咦!你、你的眼里啊,除了兵,就是兵,没、没碰过女人,你不懂。”冷金泽嫌弃地推掉了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他面色沱红,脚步踉跄,说话舌头都打结了,喝一碗又自顾自趴在破烂的木桌上,已然是喝高了。

  萧瑾殊讪讪:“我自是比不得你这个情场老手,不过......”他拖长了声音,幽深眼神望向极目不可望见的远方,冷淡而凉薄地道:“你们立场不同,注定不会有结果的。”

  “我、我是看在义兄的面上投、投军,待你们此战大捷,我就要归隐了!”冷金泽含含糊糊地说出这一句,酩酊大醉地睡了过去。

  纷飞的战火燃尽了刚才的画面,思绪转移,欣喜若狂的萧瑾殊站在城楼上高声呼喊,放眼望去,庆贺的人们汇聚成人海,手舞足蹈,热烈的欢呼着:

  “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大将军英武!太子殿下英明!大仪万岁!”

  一场大胜,群情鼎沸。

  披铁甲兮,挎长刀。王于兴师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同袍兮,修甲兵。

  踏铁骑兮,逐北戎。携手征战兮,歌无畏。

  战歌嘹亮,士气高昂,四下喧嚣沸腾,军士们在城头簇拥着萧瑾殊,几乎将呐喊声和欢呼声淹没。一个近卫摸到城头上,从激动地相拥庆祝的兵士之间扒出一条缝隙来,挤着钻着,好不容易凑到萧瑾殊的身边,大声在他耳边禀报道:“将军,晋王殿下带着圣旨来了,太子殿下将大家都遣出了大帐!”

  戈壁的狂风卷席着沙丘移动,城头上悬着那颗毒辣的太阳,透出的却是隐隐的寒气,萧瑾殊闻言面色一沉,抬头看天,仿佛远离了此时的热闹。尽管他压低了眼皮,仍觉得日头刺目。

  大帐门口,有重兵把守,连萧瑾殊都被拦住门外:“将军,太子有旨,不许任何人打扰。”

  男子淡然哂笑,凌厉的眸子扫过去,那两名兵士心虚地彼此对视了一眼,刀锋入鞘,对着萧瑾殊行了一礼,默然退下。

  太子和萧瑾殊携手扶持,强大的实力已让远在京城的皇帝夜不安枕。北境战事既然已经取胜,那么一呼百应的太子,和手握重兵的将军,只能留下一个。而之前两人公然抗旨,拒不退兵和谈,简直就是将现成的刀柄送到了皇帝手中。

  宣读完诏书,晋王装作惊愕诧异,双膝一弯,跪在了太子面前:“皇长兄莫怪,父皇亲笔写的密旨,臣弟也是刚刚启封打开,才知道其中内容。虎毒不食子,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皇兄若有命,臣弟愿将这圣旨压下,待入了京城,太子殿下定有机会与父皇当面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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