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85章
这次考试,江雨彤与其他集训队考生是一块进行的。
上面之所以同意林斯的要求，也是因为那两个成员是经过千挑万选走到最后才进了国家队。他们能够选，本身就比其他人强。
如果从集训队重新再挑两人,能力也不如原先那两个。
反倒江雨彤和林斯两个新人,与那两人没有过正面较量，再加上这次题目这么难，他们还考了满分，让上面看到了希望。
虽然给他们一次机会,但实际上他们并不看好这两人。毕竟江雨彤和林斯比其他人少训练一年，水平真正如何,还未可知。
其他老师为此揪心不已。
江雨彤没什么感觉,反正该怎么考还怎么考。
林斯对自己是极为自信。他经过一年训练，把自己不足之处反复锤炼过，绝对没有问题。
两人在机房待了三个小时，算了三道算法。
成绩出来那刻，老师满脸欣慰,“你们俩的成绩已经通过,现在就去首都参加集训。这次我们还从集训队重新挑了四名组员，他们全都在首都，那边有老师会给你们训练。经过四次比赛，最终选出四名代表国家队参赛。”
江雨彤原定计划只能被迫取消,她打电话给家人告诉他们情况，转道去了首都。
因为他们要将一年训练，在一个月内完成,所以江雨彤和林斯到了首都，片刻没耽误，直接进入封闭式训练。
四次比赛过后,最终淘汰四人，选择四人代表国家队参赛。
江雨彤和林斯的成绩在人里一直名列前茅，被成功选。
第十四届ioi于8月18日—8月25日在韩国京畿道的龙仁举行。
华国四名国家队成员，包括带队老师，加起来共有十几人，于8月12号到了龙仁。
入住宾馆后，大家看着外面繁华的街道，“要是咱们家也能像他们这么有钱就好了。”
2002年的国处于改革开放初期，哪怕国家和人民奋力追赶，差距正在缩短，但国民生活水平还是比别的国家差了一些。
“很快的。”江雨彤没有觉得外面有多繁华，比起后世，这根本不算什么，“咱们国家肯定会追上他们。”
带队老师给他们加油打气，“国家有你们这些精英，以后只会越来越好。不用羡慕别国。”
这话立刻让大家想到之前那两人。
尤其是刚开始被挑的这两个队员，把前面那两名队员骂得狗血淋头。
为什么好好的国家不待，非跑去m国，那边就那么好？
气死了。
“刚刚在楼下遇到他们，他们还说什么科学无国界，让我们不要用狭隘的思想看他们。”
江雨彤叹了口气，“科学是无国界，但科学家有国界。m国是资本主义的天堂，那是白种人的天堂，他们肤色不同，去那边肯定要受歧视，以后受苦时流的汗就是现在脑子里进的水。你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咱们努力打败他们，为国争光就是。”
另两名队员点了点头，“会的。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
林斯看着她若有所思。
…**
此次大赛来自88个国家和地区的351名选手参赛。比赛包含两天计算机程序设计，解决算法问题。两天各有3道题，总共6道，每道题占100分，满分600分。选手以个人为单位，得分高获胜。
这351名选手，金牌共30人，银牌58人，铜牌85人。
1996年华国四名选手夺了四枚金牌，实现全金战绩，前后几次夺金给其他队员留下深刻印象，华国队是整体实力最强的队。
351名选手集聚在大厅，周围有其他老师在场外围观。
这时候考的是学生们的心理素质。
江雨彤前世加今生考了那么多场考试，考试犹如家常便饭，另外三名队员也多是如此。
考试结束后，其一名队员冷汗都出来了，显见是没答对。
带队老师拍拍他肩膀，“没事。还有一场，全力以赴吧。”
江雨彤注意到其他考生也有像他这样的情况，估计也觉得这次考试太难了。
倒是加入m国队的两名考生，笑容灿烂，好像半点不受影响。看样子他们考得很好。
第二场考试很快考完。
结束后，江雨彤等人留在场内等成绩。
林斯示意江雨彤看向身后。
江雨彤回头看去，只见比赛场外，有不少大学老师正在招生，其就有韩国这边的首尔大学，m国的麻省理工，英国的牛津大学都在。这些可都是世界名校，现在就开始抢人才。
“你想不想留学？”
江雨彤回头，“你想留学？”
林斯摸摸下巴，“那当然。咱们国内计算机起步太晚，落后西方国家一大截，我想留学。如果我能拿金牌，留学就不成问题了。”
他的想法再正常不过，江雨彤也不能说他不对，她比较关心一个问题，“你会回来吗？”
如果学成之后不回来，那他就是造福外国。华国等于又流失了一名天才。
林斯愣了愣，“我不知道啊。”他挠挠头笑了，“不过我不是现在就留学。我还没考托福呢。去了那边，只能跟他们讲式英语，我可受不了。”
为了超过江雨彤，他本该参加的托福考试也给耽误了。但他不后悔。
江雨彤点头，“学知识是对的。”
林斯点头，继续说出自己的打算，“我上完q大就去留学，我爸妈也支持我。”
“那你会入m国籍吗？”江雨彤对这个问题相当执拗，又问了一遍。
林斯愣了愣，他没想那么多，“我不知道啊。那边什么情况我都不了解呢。”
江雨彤笑了，“我就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才回来建设祖国，肯定能为国家添砖加瓦，留在m国就太可惜了。像你我这样的人不缺钱，咱们缺的是责任心。”
江雨彤在国外留学过，那时候两国关系还不怎么紧张。m国给她开的条件特别丰厚，一年挣的钱比在国内十年都多。她要不是为了父母，可能就留在那边了。
可后来国际贸易打响，两国关系紧张，她那些留在美国的同学受到排挤，丢工作的丢工作，被打的被打，安全问题都成了难题。那时他们才明白这个国家选进的同时，也一直存在种族歧视。
她也暗自庆幸自己选择留在华国，虽然她创造的价值不是很多，但至少她为这个国家尽了自己那份力。这就够了。
林斯显然没想她这么深远，或者说他学习为的是自己，为的是赚钱，为的是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至于在哪实现，他考虑的更多是哪个国家给他的条件更丰厚。
这种精致利己主义思想在许多人身上都有体现。前世的江雨彤没想到这些，今生的林斯没想到再正常不过。而且林斯不是第一，也不是最后一个。
他只沉默听着，“我会好好考虑的。”
广播提示音响起，开始公布成绩。
林斯和江雨彤以满分成绩获得金牌并列第一，而另外两名队员，其一个金牌第七，另一个只得了铜牌。
江雨彤注意到入了m国队的两名成员也拿到了金牌，一个金牌第二，一个金牌第三。
拍照的时候，他们举着m国国旗，灿烂的笑着。其他国家的记者纷纷拍照。
有记者问他们为什么加入m国国籍。
江雨彤听不懂韩语，可瞅着那表情就不太对劲。
轮到采访江雨彤的时候，有翻译，问他们对刚刚那两名入了m国籍选手有什么看法？
“华国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我们是开放国家，尊重他们的选择。”
这反驳不轻不重，记者觉得无趣，直接去采访其他人。
四人出去的时候，有大学向他们发传单，邀请他们加入学校。
江雨彤没什么兴趣，直接给拒绝了。
回了宾馆，林斯问她，“你真的不想留学？”
江雨彤倒没这么想，不管她承不承认，m国在各方面都还领先华国，想要打败它，就得先学会它的先进知识。师夷长技以制夷嘛。
可她现在连硬件基础知识都不会，去m国不是浪费钱嘛。
江雨彤含糊道，“以后会去，但不是现在。”
林斯笑了，“那我们到时候一块去。”
江雨彤还没打算好，“以后再说吧。”
翌日一早，一行人坐飞机回了国。
韩国经济水平比华国高，消费也高，他们负担不起多余开销，所以早早回来了。
本来想买些特产带回去，可他们这边的特产不方便携带。
高丽参茶，五味子茶，他们家人就没一个爱喝茶的。
米酒、清酒和化妆品，坐飞机不能带。
江雨彤去附近商场挑了几件衣服。因为物价不同，价格贵到离谱。
8月26回到首都，江雨彤又坐火车回了省城。直到8月27号才到家。
好在开学日期在9月15，要不然她没歇够，又得折回去，那才叫累呢。
她到家的时候，家里四个人，没一个在家的，江雨欣在一家服装厂做兼职，白天根本不在家，江雨恒马上小升初考试，给自己报了几个辅导班，天天窝在少年宫学习。
父母在小超市忙活，根本没空回家，吃饭都在小超市解决。
她将行李放回屋里，直接去写字楼找王康，想看看公司最近进展如何。
好几个月没来，汽车联盟已经忙疯了。
《极限赛车》火爆程度超过王康想像。之前招的人手根本不够，王康又招了二十个员工。
江雨彤进来的时候，这些员工忙得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去年年会上，公司人员都知道江雨彤才是大股东，对她热情周到。
前台将她送到王康办公室，“王总和客户吃饭去了，一会儿就回来。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江雨彤摇头说不用，让她去忙，自己在公司转转。
因为游戏，汽车联盟现在有三层办公室，除了17层一间，还有18、19层。
17层的员工主要负责网站，18层和19层的员工负责的是网络游戏。
江雨彤估计王康最近都在管网络游戏，肯定很少管网站，于是就留在17楼查看情况。
公司根据业务，分别设了两个总监：一个专管汽车联盟网站，一个专管网络游戏。
王康不在的时候，他们负责管理各自部门。他们负责日常工作，遇到大问题，就要交由王康拿主意。
比如今天就有一件要紧事。
有个销售代表闯进总监办公室，叱责管理员不肯删帖。管理员紧跟他身后闯进来，一个劲儿诉说自己很冤。两人在办公室里吵起来，总监听完两人的话，拿不定主意，表示要请示王总。
销售代表急得直跺脚，“总监，这帖子都已经成热帖了，有几百个网友在上面流言，现在不删，回头ad那边不满，以后不跟咱们续约，就来不及了。”
江雨彤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你们吵什么呢？”
总监立刻迎她进来，将情况讲了一遍。
起因是论坛有封网友发的帖子，讲ad品牌的汽车刹车功能出了问题，底下有不少网友跟帖。很快就成了热帖。
ad在他们网站做了广告，而且是长期大客户，一年光广告费就有400万。占了他们网站广告四分之一销售额。
这要是处理不好，ad很有可能会取消合作，也难怪销售代表急了。
管理员这边不肯删帖，也有自己的理由，“用户发帖没有问题，也符合规定，我们不能随意删除，要不然用户肯定不满意。如果竞争对手故意抹黑，咱们极有可能会被冠上车托的名头。江总和王总之前一直强调网站要保持立，不能偏袒谁。”
江雨彤坐到总监位置上，调出帖子的ip地址，这热帖下面的网友来自五湖四海，注册账号也都是去年的账号，经常浏览汽车联盟，是他们网站老粉，看样子不是为黑而黑。
她又去别的网站留言板查看，情况也都差不多。看来这个用户说的是实情，这款型号的刹车确实有问题。
江雨彤当机立断表示，“这帖子不能删！”
总监和销售代表都惊呆了，“江总，要是咱们不删帖，每年四百万广告费可能就黄了。”
江雨彤敲了敲桌子，在两人面上扫一圈，“咱们开个简短会议。”
她走出办公室，来到外面工作区域，示意大家先停下手头工作。
她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简单跟大家说一遍，然后问大家意见，“觉得该删帖的举手？”
陆陆续续有十来个举手，有一半没有举手。
“我们是家资讯公司，赚钱才能存活。但是大家不要忘了网站的核心。咱们只有做到不偏不倚，网友才会相信我们。用户最关心的是真实，咱们就要把最真实的数据摆给他们看，这样我们网站才能为用户创造更大价值。汽车联盟才不会被竞争对手打败。”
“如果我们一心只想着赚钱，忘了最初目的，汽车联盟迟早会走向灭亡。”
江雨彤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
网站现在挣到钱了，他们只想着扩大，早就忘了最初的目的，这样下去汽车联盟不用打败竞争对手，自己就能因为方向错误而落败。
江雨彤又看向销售代表，“你的奖金照发。好好安抚广告商。”
销售代表眼睛一亮，“是。”
江雨彤进了总监办公室。
这个总监做事还是很勤恳的，自己拿不定主意就会上报。她也没有批评他，“一流的人可以把二流的项目做成一流。你只要记得咱们网站保持立状态就行了。别想太多。”
总监见她没有将责任怪到他头上，松了一口气，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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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集训队重新再挑两人,能力也不如原先那两个。
反倒江雨彤和林斯两个新人,与那两人没有过正面较量，再加上这次题目这么难，他们还考了满分，让上面看到了希望。
虽然给他们一次机会,但实际上他们并不看好这两人。毕竟江雨彤和林斯比其他人少训练一年，水平真正如何,还未可知。
其他老师为此揪心不已。
江雨彤没什么感觉,反正该怎么考还怎么考。
林斯对自己是极为自信。他经过一年训练，把自己不足之处反复锤炼过，绝对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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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出来那刻，老师满脸欣慰,“你们俩的成绩已经通过,现在就去首都参加集训。这次我们还从集训队重新挑了四名组员，他们全都在首都，那边有老师会给你们训练。经过四次比赛，最终选出四名代表国家队参赛。”
江雨彤原定计划只能被迫取消,她打电话给家人告诉他们情况，转道去了首都。
因为他们要将一年训练，在一个月内完成,所以江雨彤和林斯到了首都，片刻没耽误，直接进入封闭式训练。
四次比赛过后,最终淘汰四人，选择四人代表国家队参赛。
江雨彤和林斯的成绩在人里一直名列前茅，被成功选。
第十四届ioi于8月18日—8月25日在韩国京畿道的龙仁举行。
华国四名国家队成员，包括带队老师，加起来共有十几人，于8月12号到了龙仁。
入住宾馆后，大家看着外面繁华的街道，“要是咱们家也能像他们这么有钱就好了。”
2002年的国处于改革开放初期，哪怕国家和人民奋力追赶，差距正在缩短，但国民生活水平还是比别的国家差了一些。
“很快的。”江雨彤没有觉得外面有多繁华，比起后世，这根本不算什么，“咱们国家肯定会追上他们。”
带队老师给他们加油打气，“国家有你们这些精英，以后只会越来越好。不用羡慕别国。”
这话立刻让大家想到之前那两人。
尤其是刚开始被挑的这两个队员，把前面那两名队员骂得狗血淋头。
为什么好好的国家不待，非跑去m国，那边就那么好？
气死了。
“刚刚在楼下遇到他们，他们还说什么科学无国界，让我们不要用狭隘的思想看他们。”
江雨彤叹了口气，“科学是无国界，但科学家有国界。m国是资本主义的天堂，那是白种人的天堂，他们肤色不同，去那边肯定要受歧视，以后受苦时流的汗就是现在脑子里进的水。你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咱们努力打败他们，为国争光就是。”
另两名队员点了点头，“会的。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
林斯看着她若有所思。
…**
此次大赛来自88个国家和地区的351名选手参赛。比赛包含两天计算机程序设计，解决算法问题。两天各有3道题，总共6道，每道题占100分，满分600分。选手以个人为单位，得分高获胜。
这351名选手，金牌共30人，银牌58人，铜牌85人。
1996年华国四名选手夺了四枚金牌，实现全金战绩，前后几次夺金给其他队员留下深刻印象，华国队是整体实力最强的队。
351名选手集聚在大厅，周围有其他老师在场外围观。
这时候考的是学生们的心理素质。
江雨彤前世加今生考了那么多场考试，考试犹如家常便饭，另外三名队员也多是如此。
考试结束后，其一名队员冷汗都出来了，显见是没答对。
带队老师拍拍他肩膀，“没事。还有一场，全力以赴吧。”
江雨彤注意到其他考生也有像他这样的情况，估计也觉得这次考试太难了。
倒是加入m国队的两名考生，笑容灿烂，好像半点不受影响。看样子他们考得很好。
第二场考试很快考完。
结束后，江雨彤等人留在场内等成绩。
林斯示意江雨彤看向身后。
江雨彤回头看去，只见比赛场外，有不少大学老师正在招生，其就有韩国这边的首尔大学，m国的麻省理工，英国的牛津大学都在。这些可都是世界名校，现在就开始抢人才。
“你想不想留学？”
江雨彤回头，“你想留学？”
林斯摸摸下巴，“那当然。咱们国内计算机起步太晚，落后西方国家一大截，我想留学。如果我能拿金牌，留学就不成问题了。”
他的想法再正常不过，江雨彤也不能说他不对，她比较关心一个问题，“你会回来吗？”
如果学成之后不回来，那他就是造福外国。华国等于又流失了一名天才。
林斯愣了愣，“我不知道啊。”他挠挠头笑了，“不过我不是现在就留学。我还没考托福呢。去了那边，只能跟他们讲式英语，我可受不了。”
为了超过江雨彤，他本该参加的托福考试也给耽误了。但他不后悔。
江雨彤点头，“学知识是对的。”
林斯点头，继续说出自己的打算，“我上完q大就去留学，我爸妈也支持我。”
“那你会入m国籍吗？”江雨彤对这个问题相当执拗，又问了一遍。
林斯愣了愣，他没想那么多，“我不知道啊。那边什么情况我都不了解呢。”
江雨彤笑了，“我就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才回来建设祖国，肯定能为国家添砖加瓦，留在m国就太可惜了。像你我这样的人不缺钱，咱们缺的是责任心。”
江雨彤在国外留学过，那时候两国关系还不怎么紧张。m国给她开的条件特别丰厚，一年挣的钱比在国内十年都多。她要不是为了父母，可能就留在那边了。
可后来国际贸易打响，两国关系紧张，她那些留在美国的同学受到排挤，丢工作的丢工作，被打的被打，安全问题都成了难题。那时他们才明白这个国家选进的同时，也一直存在种族歧视。
她也暗自庆幸自己选择留在华国，虽然她创造的价值不是很多，但至少她为这个国家尽了自己那份力。这就够了。
林斯显然没想她这么深远，或者说他学习为的是自己，为的是赚钱，为的是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至于在哪实现，他考虑的更多是哪个国家给他的条件更丰厚。
这种精致利己主义思想在许多人身上都有体现。前世的江雨彤没想到这些，今生的林斯没想到再正常不过。而且林斯不是第一，也不是最后一个。
他只沉默听着，“我会好好考虑的。”
广播提示音响起，开始公布成绩。
林斯和江雨彤以满分成绩获得金牌并列第一，而另外两名队员，其一个金牌第七，另一个只得了铜牌。
江雨彤注意到入了m国队的两名成员也拿到了金牌，一个金牌第二，一个金牌第三。
拍照的时候，他们举着m国国旗，灿烂的笑着。其他国家的记者纷纷拍照。
有记者问他们为什么加入m国国籍。
江雨彤听不懂韩语，可瞅着那表情就不太对劲。
轮到采访江雨彤的时候，有翻译，问他们对刚刚那两名入了m国籍选手有什么看法？
“华国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我们是开放国家，尊重他们的选择。”
这反驳不轻不重，记者觉得无趣，直接去采访其他人。
四人出去的时候，有大学向他们发传单，邀请他们加入学校。
江雨彤没什么兴趣，直接给拒绝了。
回了宾馆，林斯问她，“你真的不想留学？”
江雨彤倒没这么想，不管她承不承认，m国在各方面都还领先华国，想要打败它，就得先学会它的先进知识。师夷长技以制夷嘛。
可她现在连硬件基础知识都不会，去m国不是浪费钱嘛。
江雨彤含糊道，“以后会去，但不是现在。”
林斯笑了，“那我们到时候一块去。”
江雨彤还没打算好，“以后再说吧。”
翌日一早，一行人坐飞机回了国。
韩国经济水平比华国高，消费也高，他们负担不起多余开销，所以早早回来了。
本来想买些特产带回去，可他们这边的特产不方便携带。
高丽参茶，五味子茶，他们家人就没一个爱喝茶的。
米酒、清酒和化妆品，坐飞机不能带。
江雨彤去附近商场挑了几件衣服。因为物价不同，价格贵到离谱。
8月26回到首都，江雨彤又坐火车回了省城。直到8月27号才到家。
好在开学日期在9月15，要不然她没歇够，又得折回去，那才叫累呢。
她到家的时候，家里四个人，没一个在家的，江雨欣在一家服装厂做兼职，白天根本不在家，江雨恒马上小升初考试，给自己报了几个辅导班，天天窝在少年宫学习。
父母在小超市忙活，根本没空回家，吃饭都在小超市解决。
她将行李放回屋里，直接去写字楼找王康，想看看公司最近进展如何。
好几个月没来，汽车联盟已经忙疯了。
《极限赛车》火爆程度超过王康想像。之前招的人手根本不够，王康又招了二十个员工。
江雨彤进来的时候，这些员工忙得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去年年会上，公司人员都知道江雨彤才是大股东，对她热情周到。
前台将她送到王康办公室，“王总和客户吃饭去了，一会儿就回来。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江雨彤摇头说不用，让她去忙，自己在公司转转。
因为游戏，汽车联盟现在有三层办公室，除了17层一间，还有18、19层。
17层的员工主要负责网站，18层和19层的员工负责的是网络游戏。
江雨彤估计王康最近都在管网络游戏，肯定很少管网站，于是就留在17楼查看情况。
公司根据业务，分别设了两个总监：一个专管汽车联盟网站，一个专管网络游戏。
王康不在的时候，他们负责管理各自部门。他们负责日常工作，遇到大问题，就要交由王康拿主意。
比如今天就有一件要紧事。
有个销售代表闯进总监办公室，叱责管理员不肯删帖。管理员紧跟他身后闯进来，一个劲儿诉说自己很冤。两人在办公室里吵起来，总监听完两人的话，拿不定主意，表示要请示王总。
销售代表急得直跺脚，“总监，这帖子都已经成热帖了，有几百个网友在上面流言，现在不删，回头ad那边不满，以后不跟咱们续约，就来不及了。”
江雨彤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你们吵什么呢？”
总监立刻迎她进来，将情况讲了一遍。
起因是论坛有封网友发的帖子，讲ad品牌的汽车刹车功能出了问题，底下有不少网友跟帖。很快就成了热帖。
ad在他们网站做了广告，而且是长期大客户，一年光广告费就有400万。占了他们网站广告四分之一销售额。
这要是处理不好，ad很有可能会取消合作，也难怪销售代表急了。
管理员这边不肯删帖，也有自己的理由，“用户发帖没有问题，也符合规定，我们不能随意删除，要不然用户肯定不满意。如果竞争对手故意抹黑，咱们极有可能会被冠上车托的名头。江总和王总之前一直强调网站要保持立，不能偏袒谁。”
江雨彤坐到总监位置上，调出帖子的ip地址，这热帖下面的网友来自五湖四海，注册账号也都是去年的账号，经常浏览汽车联盟，是他们网站老粉，看样子不是为黑而黑。
她又去别的网站留言板查看，情况也都差不多。看来这个用户说的是实情，这款型号的刹车确实有问题。
江雨彤当机立断表示，“这帖子不能删！”
总监和销售代表都惊呆了，“江总，要是咱们不删帖，每年四百万广告费可能就黄了。”
江雨彤敲了敲桌子，在两人面上扫一圈，“咱们开个简短会议。”
她走出办公室，来到外面工作区域，示意大家先停下手头工作。
她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简单跟大家说一遍，然后问大家意见，“觉得该删帖的举手？”
陆陆续续有十来个举手，有一半没有举手。
“我们是家资讯公司，赚钱才能存活。但是大家不要忘了网站的核心。咱们只有做到不偏不倚，网友才会相信我们。用户最关心的是真实，咱们就要把最真实的数据摆给他们看，这样我们网站才能为用户创造更大价值。汽车联盟才不会被竞争对手打败。”
“如果我们一心只想着赚钱，忘了最初目的，汽车联盟迟早会走向灭亡。”
江雨彤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
网站现在挣到钱了，他们只想着扩大，早就忘了最初的目的，这样下去汽车联盟不用打败竞争对手，自己就能因为方向错误而落败。
江雨彤又看向销售代表，“你的奖金照发。好好安抚广告商。”
销售代表眼睛一亮，“是。”
江雨彤进了总监办公室。
这个总监做事还是很勤恳的，自己拿不定主意就会上报。她也没有批评他，“一流的人可以把二流的项目做成一流。你只要记得咱们网站保持立状态就行了。别想太多。”
总监见她没有将责任怪到他头上，松了一口气，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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