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_云深不见苍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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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扶苏树,开的枝繁叶茂,树影斑驳,青阳斜坐在树下,听东篱说着天界传闻。

  原来妖族安之公主,那日救了砚今以后,便借由妖界已经被魔族占领,孤苦无依,凭着救命之恩便留在了战神殿。

  后来便跟随砚今,哪里曾想砚今对她止于礼,倒是真的妾有意郎无情。就这样过去了数十年,前些日子却传来游天要迎娶安之的消息。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东篱感叹又道,“砚今如今可是风头正盛,不过安之嫁给游天,倒是让我意想不到。”

  “何出此言?”

  “据我所知,安之和魔族没什么交织,反倒和神族来往频繁,魔族又有什么理由娶她呢。”

  青阳食指敲着案桌,想了想,开口道,“怕是有什么让魔族动心的东西。”

  “或许吧,”东篱轻笑道,“你何时关注这些?不去关心关心你的余锦上神。”

  “她怎么了?”青阳连忙问道,这些时日除了和苍离二人在一起,前些日子离开方章去了他处,这才回来没多久,天界发生的事,也没怎么上心。

  “没什么,只是她阿姐已经受困,她若……”东篱恰到好处的顿了顿,“你说对吧。”

  “这事我知道,现下并没有祸及她,若是祸及,我也不知…唉…”青阳一叹,缓缓张开右手,迅速又合上。掌中是红色的点,那是天地运行,运势变化。

  “顺心而为。现在可以顺从心意,已经弥足珍贵。”东篱悠悠道。

  “心?”他从来不曾想过其他,只为天地平衡,他的出生就已经定下来命运,他无奈摇摇头,“会吧,你好好的睡你的觉,我去找她一趟。改日再来。”说着起身便不见了。

  东篱摇着扇点头,摇着摇着,一看,哪里还有什么蒲扇!早就被顺走了。

  “这扇子虽说古朴,却也算是一件不错的法器,”青阳望着平平无奇的蒲扇,果然是天族帝尊,扇个风的也是一法器,烧火应该是个趁手的。

  将扇子收了,才向紫殿方向飞去。

  紫殿跟平日一般,门口没什么人,他轻声推开门,院子也没有什么人,廊下叶落正和一仙娥绣着东西,时时低头说着悄悄话。

  “叶落,你家上神呢?”

  叶落转头见是青阳,连忙行礼道,“上神不在殿内,今早好像是去了锦山。”

  “多谢!”青阳正欲转身离去,被叶落叫住,“青阳前辈,上神这几日神色不对,闷在殿内好几日了。”

  “嗯?发生了什么事?”

  “昨日昌容上神的心腹,独活上仙来过,给上神送了些礼品。上神脸色不对,便走了。说要清净几日。”叶落担忧又道,“青阳前辈,您一定好好劝解上神。”

  “好。”话音落下,人已经不见踪影。

  青阳快速向锦山方向掠去。锦山越来越近,雾色渐淡。那座屋子近在咫尺,青阳从容推开栅栏,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丛丛的栀子,正盛开着,空中弥漫着那股清香。

  余锦正弓着身,折着栀子花,手中已经摘了许多。听见声响,转头望去,见是他,面色一喜,转瞬,取而代之是悲痛。

  “怎么了?”青阳走过去,询问关切询问,见她脸色不好又道,“可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余锦无声的摇着头,强忍泪水,紧抿着嘴。

  青阳叹了口气,“我听叶落说你近日心情不好,特来寻你。”

  “嗯,”余锦别过脸,看向他处,“我没事,挺好的。”

  “你今日是怎么了?不敢看我?”

  “没有,”余锦转身向亭子走去,边走边道,“我没什么事,喝茶吗?”

  “嗯。”

  余锦眼瞧他正神色自若的喝着茶,始终不敢问他那些往事。可是心中又不甘,她不笨,她只想要一个真的答案。

  她似是无意问道,“青阳,你和东篱上神是怎么认识的?”

  “说来话长,就这么认识了,”青阳放下茶,回忆道。

  “我看你们两个甚是知心,认识得有多久,才有那般亲厚。”

  余锦握起茶盏,雾气氤氲,模糊了她的眉眼。

  青阳沉吟半刻,认真道,“时间太长了,还真的想不起来。”从上古时期到如今,得有多久,他还真的没有仔细算过,日子对于他来说不过一个数目,不曾细数过。

  “你是和东篱上神在上古便结识了,对不对?”余锦目视着他,见他不紧不慢修剪着花,抬眸道,“嗯。”

  余锦呼吸一窒,脑中嗡嗡响,只重复着,青阳当真是上古时期的人。

  青阳握剪刀的手一顿,挑眉道,“你莫不是嫌弃我年龄大?”

  余锦回过神,无声摇着头,看来姐夫说的是真的,他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我居然和自己的杀父仇人相爱,余锦自嘲笑着,“不,我只是生气自己,青阳,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你啊。”

  “我知道。”青阳不明的看着反常的余锦。

  “那青阳,你爱我吗?”

  “爱。”

  “青阳,那你告诉我,你当年有没有去凝山之战!”余锦眼眶微红,泪水在打转,手紧紧握着,掌心是一道道指甲印。

  凝山之战?青阳默了一默,认真回想了起来,凝山,凝山……

  青阳猛的抬起头,不确定道,“白蔹和盛洵那场战役?”

  泪水从眼眶溢了出来,仿若决堤,余锦怔怔看着,激动崩溃道,“盛洵是我父啊,青阳!”

  闻言青阳一愣,想起那段往事,盛洵以将士魂魄为祭,施展禁术,罪孽深重,让那些将士魂飞魄散,无法重入轮回。

  “盛洵是西帝,你是盛洵的孩子?”青阳微皱眉头,他万万没有想到余锦是盛洵的孩子。

  他同盛洵是认识的,只不过萍水相逢,谈不上深交。

  “青阳,这个罗盘里面的东西,你应该也知道是什么吧。”余锦拿出罗盘,冷冷道。

  “我知道,对于盛洵的事,我没有什么可说的……”青阳低垂着头,盛洵是被天道惩罚,和他息息相关,他没有什么推脱的。

  余锦失望透顶,悲绝道,“青阳,你就不解释一下吗?哪怕哄哄我,欺骗我说,不是你!我拿什么理由来原谅你……”

  “阿锦,盛洵的死,确实和我有关。我不能去欺骗你。”青阳感到自己此刻心特别的疼,就像一把刀绞动着,心正在悲伤,“你父亲的死,终究和我有关。”

  他眼神平静,对于盛洵的事,是天道,他不会因此愧疚,天道如此罢了。可是对于余锦来说,无疑是崩溃的……他从来没有想过瞒着她什么……她未问他也不曾言。

  她一怔,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白,这些年他对自己的爱是真的,自己对他也是真的。

  “青阳,我们两个回不到以前。我不怪你,但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我们两个中间隔着父亲的仇,我做不到熟视无睹,和你如常在一起。

  余锦强颜欢笑,试去泪水,“这么多年,谢谢你。”她认真道,“听闻你竹山藏着一个美娇娥,你如偿所愿了。”独活那日同昌容的交谈,她无意间听到了,青阳在竹山藏了一个人,起初她是不相信的,前日瞧见了,便心死了。

  青阳皱眉道,“谁?”

  “你不必这样,有便是有,我没事的。”余锦含泪笑了笑,她和他也只能如此了。

  她原以为两个人会大吵一架,分手却如此平静。

  青阳见她强颜欢笑道,“你不必这样笑着,至少在我面前不必。”他眼中流露着悲色,还有难言而喻的苦涩。

  “青阳,我想恨你,我怎么也恨不起来。我想了很久很久……”余锦摇着头,身体发抖,“我还是不能恨你。”

  “阿锦,我没有其他人,只有你。”青阳神色暗淡,摇着头,却认真。

  “青阳,我们两个也就这样了吧,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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