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汇演
这天晚上临睡前,池迟和霍小茶趴在窗户前，看着外面风景。
外面小花园里还亮着小灯,虽然草地还是绿，但是风呼呼吹过，听着就很冷。
霍小茶往玻璃上哈了一口气：“爸爸，明天会下雪吗？”
池迟看了一眼手机：“不知道，可能会吧。”
霍小茶跑到自己小床边，在床尾挂着日历上,把今天日期划掉。
霍小茶叹了口气。
唉，看来今年他是看不到下雪了。
池迟把窗帘拉上，霍小茶抱着日历，又在上面打了个勾。
把日期划掉,代表今天没有下雪。
在上面打勾,代表今天他是自己一个人睡。
霍成靠在床头，随手翻着文件,抬眼看见霍小茶手上动作,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霍小茶把日历放回去,然后爬到自己小床上，把身边玛卡巴卡玩偶放平，然后乖乖地盖上被子。
池迟帮他把被角掖好,亲亲他额头：“晚安。”
霍小茶也亲亲他：“爸爸晚安。”
池迟爬到大床上,盖好被子，霍成放下文件,也亲亲他额头：“晚安。”
“晚安。”
霍成把房间里大灯关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想了想,把手机放下,然后抱着池迟躺好。
“你们两个很想看雪？”
“嗯。”池迟把脸埋在枕头里，好像已经睡着了。
元旦节幼儿园放假三天，文艺汇演在十二月最后一天。
霍小茶坚决不肯透露他们班唱是什么歌，池迟也没办法，只能到时候再看。
这天清晨，池迟艰难地从温暖被窝里爬出来。
他为了小崽崽，付出了太多，完成了一项壮举。
霍小茶坐在床上，自己已经套好了秋衣和毛衣，正在穿裤子，按照步骤，认真执行。
先分清楚正反面，把裤子铺好，然后把手臂伸进一只裤腿里套好，再把脚给套进去。
认真穿衣服。
池迟还坐在旁边，抱着被子犯困。
霍小茶套好两条裤腿，然后站起来，把裤子提上去。
提到一半，他忽然变了脸色：“爸爸……”
池迟睡眼朦胧，抬起头看他：“嗯？怎么了？”
“秋裤跑上去了。”
“你没有把裤脚扎进袜子里？”
霍小茶小可怜摇摇头：“我忘记了。”
池迟把他拽到自己面前，伸手帮他把里面裤脚给拉好。
“谢谢爸爸。”
霍小茶跳下床，池迟又闭上眼睛，晃悠两下，又躺回去了。
霍小茶跑进卫生间刷牙洗脸，还回头看了一眼：“爸爸，快起床！今天我要表演！”
“知道了。”池迟一摆手，又从床上坐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刚准备穿衣服，就看见他今天要穿衣服都在被子上平铺着，还分了正反面。
霍小茶按照自己穿衣服步骤，帮他把衣服都摆好了。
池迟清醒过来，笑了笑，转过头，说了一声：“谢谢小茶。”
霍小茶刷着牙，从浴室里探出脑袋：“爸爸，快点穿衣服。”
“知道了。”
池迟套上米白色高领毛衣，这时候，霍成也从楼下健身房洗完澡上来了。
早上八点，一家三口准备出发。
霍小茶背着书包，池迟脖子上挂着相机，背着水壶。
霍小茶高兴地念了一早上，吃饭时候也不停下：“爸爸，你到时候要多给我拍照噢，我站在第一排，就在麦克风后面，你肯定一下子就看到我了……”
他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出发时候，下一秒，他看见池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四根荧光棒、两块写着霍小茶名字荧光应援牌，他还准备把荧光棒和应援牌分给霍成。
霍小茶声音马上小了下去：“爸爸，你要把这些东西都带去吗？”
池迟朝他挑了挑眉：“这可是你第一次上台表演，爸爸之前错过了很多次你表演，这次一定要补上。”
“我以后会争取多上台表演，以后爸爸天天来看，不要荧光棒。”
霍小茶把池迟手里荧光棒给拿走，交给管家爷爷收起来，然后拽着池迟出门去。
爸爸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霍小茶叹了口气。
下一秒，池迟举起相机，跟他说了一声：“小茶，耶！”
霍小茶一秒钟忘掉烦恼，换上笑脸，对着镜头摆出剪刀手：“耶！”
池迟和霍小茶手牵着手，一蹦一跳地出门去。
池迟还不忘回头朝霍成招招手。
拖延了两分钟，早上八点零二分，一家三口开始出发。
霍小茶不放心，坐在后排，问了池迟好几次：“爸爸，现在几点了？会不会迟到啊？”
他每次问，池迟都配合地看一看手机：“才零二分，来得及，不会迟到。”
“嗯。”
没过多久，霍小茶又问：“爸爸，现在几分了？”
池迟打开手机：“现在是标准时间八点零二分五十八秒，马上就要零三分了……零三分了。”
霍小茶鼓了鼓腮帮子，看着窗外，没过一会儿，又要开口。
池迟看见他动作，自觉地拿起手机抢答：“现在是八点五分。”
霍小茶无奈：“爸爸，我是想说，老师说过，礼堂那边停车位不是很多，如果要开车过去，要早一点过去，不然就要走远一点。”
池迟安慰他：“没关系，走远一点也来得及。”
霍小茶点点头：“嗯。”
原本在专心开车霍成忽然说：“不如我让他们把直升机开过来？”
这样就不用担心停车问题了。
池迟和霍小茶：？？？
霍小茶睁大眼睛：“不用了不用了，大爸爸，算了吧。”
这比爸爸荧光棒还可怕。
大爸爸肯定是被爸爸传染了，竟然能想出这么可怕点子！
因为幼儿园里没有合适场地来举办文艺汇演，所以他们特意租下外面一个礼堂，作为表演地点。
他们到时候不算早，但幸运是，礼堂停车场还剩下最后一个位置。
池迟抱着手：“这说明我们今天要走大运。”
霍小茶点头附和：“没错。”
停好车，一家三口来到礼堂门口。
幼儿园几个老师站在门口，跟霍小茶打招呼：“小茶，早上好。”
霍小茶乖巧回答：“张老师早上好，陈老师早上好，李老师早上好……”
池迟和霍成乖巧地跟在他身后：“老师们好。”
小崽崽带着两个爸爸出门。
“欢迎两位家长来到小太阳幼儿园年末文艺汇演，小月亮班位置在进门左手边最中间，椅子上贴着小茶名字，这是今天节目单，这边还有拍手器和荧光棒，两位家长可以拿两个，希望两位家长到时候多多支持台上小朋友们。”
“好，谢谢老师。”
霍小茶呆滞，他好不容易把爸爸荧光棒留在了家里，怎么这边也有？
池迟接过节目单，交给霍成拿着，自己拿了两个拍手器和荧光棒。
霍小茶试图再一次阻止：“爸爸……”
他话还没完，池迟就把一个荧光棒塞到他手里：“拿着，老师发，快说‘谢谢老师’。”
“……谢谢老师。”
池迟也说了一声“谢谢老师”，然后带着霍成和霍小茶进去找位置——
根本不用找，霍小茶还没进去，才站在门口，他同学们就看见他了，趴在椅子上，朝他挥挥手。
“小茶，我们班在这边！你位置在这边！”
于是霍小茶牵着两个爸爸，带他们过去。
周橙子和林小鱼位置就在他旁边，指着椅子上贴着纸条，一字一顿地念。
他们两个人不认识霍小茶大名是什么，指着上面字：“霍……”
林小鱼坚定，有边读边：“霍周！”
周橙子连忙跟上：“霍周。”
霍小茶跟同学们打了招呼，然后在位置上坐下，无奈地对他们说：“是霍倜。”
主角攻受歪了歪脑袋：“货梯？”
霍小茶捂住他们嘴巴：“你们两个牙齿长出来了吗？等一下你们又……”
主角攻受立即回答。
周橙子说：“早就长出来了，一天就长出来了，你别小瞧人了。”
林小鱼却说：“哪有那么快？这可是牙齿。”
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两个人对视一眼，交换说法。
“没那么快。”
“长出来了。”
又不对了。
霍小茶抱着手，自信满满：“那你们张开嘴巴给我检查一下。”
主角攻受张开嘴巴，还试图辩解。
“已经长出来一点点了，我和小鱼今天早上照镜子时候，可以看到有一点点白色了。”
霍小茶摇摇头：“可是我没有看到。”
“在这边，在这边，啊——”
周橙子爸爸温白正跟池迟说话，转头看见三个小崽崽动作，提醒他们：“小鱼，橙子，不可以一直碰掉牙地方。”
“噢。”主角攻受闭上嘴巴。
池迟摸摸霍小茶脑袋，不愧是我崽，能让主角攻受乖乖听话。
前途无量。
礼堂里不允许吃东西，老师也特意叮嘱过了，为了小朋友们能够专心地看表演，也不允许带玩具进来。
但是小崽崽毕竟是小崽崽，没有玩耍条件，也能创造条件玩耍。
“你拍一，我拍一……”霍小茶收回手，“这个游戏只可以两个人玩，我们应该要发明一个可以三个人一起玩。”
“三个人怎么玩？”
“三个人……”霍小茶想了想，“我们可以这样转圈拍手，我先跟小鱼拍，然后小鱼跟橙子拍，再然后……”
他们在研究新游戏时候，池迟就拿着节目单看看，小月亮班节目排在中间靠后，名字叫做童声创意合唱《小跳蛙》。
池迟终于知道霍小茶表演是什么节目了。
大礼堂宽敞明亮，九点钟，在催促入场广播响过三遍时候，两边电动窗帘拉起来，台上老师说了一声：“小朋友，要坐好，小嘴巴——”
“闭起来。”小崽崽们自动安静下来，乖乖坐好。
场面有点壮观。
池迟戳戳霍小茶腮帮子，霍小茶气鼓鼓地拍开他手，自己坐好。
池迟转回头，不敢再欺负他。
简单开场介绍之后，就是开场节目。
池迟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把崽崽文给戒掉了，但是……
开场节目是中班小崽崽们跳小羊舞。
还有一只小羊好像没睡醒，站不稳，摇摇晃晃，小尾巴也跟着摇摇晃晃，太可爱了。
池迟吸了吸鼻子，拿起挂在脖子上望远镜，拉近观察。
没多久，他望远镜忽然变黑了。
池迟疑惑，放下望远镜，检查了一下，没有异常。
再举起来，又变黑了。
再检查，没有异常。
再举起来——
池迟抓住一只挡住他望远镜“小魔爪”，故意小声问：“是谁呀？”
为了灯光效果，礼堂把窗帘拉起来了，霍小茶捂住自己脸：“不是我。”
池迟跟他咬耳朵：“‘我’是谁？”
“爸爸，我不是小茶。”
“那你是谁？”
“反正不是小茶。”
池迟松开他手：“你干嘛不让爸爸看表演？”
霍小茶认真说：“因为……爸爸，你只可以这样子看，不可以用望远镜看。”他把池迟手里望远镜拿走：“爸爸，这个没收了。”
“嗯？”池迟明白他意思，举起望远镜，对着他，“那我就专门看小茶，可以吗？”
霍小茶坐直了，抬头挺胸：“可以。”
说一会儿话，池迟最爱小羊表演就这样结束了，小羊们排队下台了。
池迟捏捏霍小茶脸蛋，都赖他。
这个小崽崽连爸爸看一眼别小崽崽都不允许。
随着时间流逝，即将要上台表演小月亮班小崽崽们，好像都有点紧张。
“妈妈，我想喝水。”
“我想尿尿。”
“我饿了。”
池迟低头问霍小茶：“小茶，你想喝水吗？你想尿尿吗？你饿了吗？”
霍小茶无奈地摇了摇头：“爸爸，我一点都不紧张，你真是想太多了，我很镇定。”
“真吗？那为什么你使劲抓我大拇指呢？”池迟保持微笑，“有点疼，你力气还挺大。”
“……”
霍小茶连忙松开他手，揪住自己衣袖。
几个节目之后，小月亮班老师悄悄走过来：“同学们，我们要到后台准备啦，轻轻地过来，不要发出太大声音，排好队。”
霍小茶说：“爸爸，我要过去表演了。”
“嗯，去吧，爸爸已经把相机准备好了，加油。”
“好。”霍小茶经过霍成身边时候，也小声对他说了一句，“大爸爸，我过去了。”
霍成伸手把他抱出去，微微颔首：“嗯。”他顿了一下，觉得这样可能有点平淡，想要再加一句“加油”，但是转头一看，霍小茶已经和同学们牵着手走掉了。
好吧，他犹豫得有点久了。
他实在是不擅长像池迟一样说小孩一些可爱话。
霍成转回头，靠在椅背上，架着脚，两只手交叠放在腿上。
池迟撑着头，看出他想法，戳了一下他手背。霍成歪过头，听他说话。
池迟小小声地对他说：“没关系，我已经帮你说了。”
霍成顿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点点头：“我知道，谢谢你。”
池迟笑了笑，举起望远镜：“小崽崽不在，我可以尽情看一下其他班级小崽崽了。”
“下一个节目，是由小月亮班带来创意合唱，《小跳蛙》。”
幕布缓缓拉开，池迟连忙放下望远镜，拿起相机，打开录像模式。
霍小茶早就把他站位置跟池迟描述了好几遍，他站在第一排靠右边麦克风旁边，池迟一眼就看见他了。
舞台上，霍小茶抹着小红脸蛋，额头上贴着小红花，两只手背在身后，一脸严肃。
池迟下意识看看身边霍成，有点像。
池迟把镜头转向一脸严肃霍成，此处运用了对比拍摄手法。
音乐响起，池迟连忙把镜头转回去。
霍小茶深吸一口气，张开嘴巴，站在霍小茶身边林小鱼和周橙子也张开嘴巴。
准备唱歌蓄力！
“快乐一只小……”
“呼——”
“呼——”
麦克风把林小鱼和周橙子两个掉牙小孩唱歌漏气声音放大了很多，同学们都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跳过了一句歌词。
台上指挥老师朝他们微笑，继续指挥，让他们不用停下。
霍小茶想起自己和爸爸一起唱歌时候，最先反应过来，开始带领全班唱歌：“快乐池塘！栽种了！预备，唱！”
同学们反应过来，连忙跟上，合唱照常进行。
虽然有点跑调，但是自信永远是最重要。
池迟举着相机，一下子就听出是霍小茶声音。
看吧，他唱歌训练还是很有用，霍小茶自信和反应能力都蹭蹭。
他笑了笑，高兴之余，不免又心有余悸。
还好霍小茶喊是“预备，唱”，而不是“会唱都跟我一起来”，或者“给我一点掌声好吗？”
没有把合唱变成池迟式个人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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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小花园里还亮着小灯,虽然草地还是绿，但是风呼呼吹过，听着就很冷。
霍小茶往玻璃上哈了一口气：“爸爸，明天会下雪吗？”
池迟看了一眼手机：“不知道，可能会吧。”
霍小茶跑到自己小床边，在床尾挂着日历上,把今天日期划掉。
霍小茶叹了口气。
唉，看来今年他是看不到下雪了。
池迟把窗帘拉上，霍小茶抱着日历，又在上面打了个勾。
把日期划掉,代表今天没有下雪。
在上面打勾,代表今天他是自己一个人睡。
霍成靠在床头，随手翻着文件,抬眼看见霍小茶手上动作,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霍小茶把日历放回去,然后爬到自己小床上，把身边玛卡巴卡玩偶放平，然后乖乖地盖上被子。
池迟帮他把被角掖好,亲亲他额头：“晚安。”
霍小茶也亲亲他：“爸爸晚安。”
池迟爬到大床上,盖好被子，霍成放下文件,也亲亲他额头：“晚安。”
“晚安。”
霍成把房间里大灯关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想了想,把手机放下,然后抱着池迟躺好。
“你们两个很想看雪？”
“嗯。”池迟把脸埋在枕头里，好像已经睡着了。
元旦节幼儿园放假三天，文艺汇演在十二月最后一天。
霍小茶坚决不肯透露他们班唱是什么歌，池迟也没办法，只能到时候再看。
这天清晨，池迟艰难地从温暖被窝里爬出来。
他为了小崽崽，付出了太多，完成了一项壮举。
霍小茶坐在床上，自己已经套好了秋衣和毛衣，正在穿裤子，按照步骤，认真执行。
先分清楚正反面，把裤子铺好，然后把手臂伸进一只裤腿里套好，再把脚给套进去。
认真穿衣服。
池迟还坐在旁边，抱着被子犯困。
霍小茶套好两条裤腿，然后站起来，把裤子提上去。
提到一半，他忽然变了脸色：“爸爸……”
池迟睡眼朦胧，抬起头看他：“嗯？怎么了？”
“秋裤跑上去了。”
“你没有把裤脚扎进袜子里？”
霍小茶小可怜摇摇头：“我忘记了。”
池迟把他拽到自己面前，伸手帮他把里面裤脚给拉好。
“谢谢爸爸。”
霍小茶跳下床，池迟又闭上眼睛，晃悠两下，又躺回去了。
霍小茶跑进卫生间刷牙洗脸，还回头看了一眼：“爸爸，快起床！今天我要表演！”
“知道了。”池迟一摆手，又从床上坐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刚准备穿衣服，就看见他今天要穿衣服都在被子上平铺着，还分了正反面。
霍小茶按照自己穿衣服步骤，帮他把衣服都摆好了。
池迟清醒过来，笑了笑，转过头，说了一声：“谢谢小茶。”
霍小茶刷着牙，从浴室里探出脑袋：“爸爸，快点穿衣服。”
“知道了。”
池迟套上米白色高领毛衣，这时候，霍成也从楼下健身房洗完澡上来了。
早上八点，一家三口准备出发。
霍小茶背着书包，池迟脖子上挂着相机，背着水壶。
霍小茶高兴地念了一早上，吃饭时候也不停下：“爸爸，你到时候要多给我拍照噢，我站在第一排，就在麦克风后面，你肯定一下子就看到我了……”
他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出发时候，下一秒，他看见池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四根荧光棒、两块写着霍小茶名字荧光应援牌，他还准备把荧光棒和应援牌分给霍成。
霍小茶声音马上小了下去：“爸爸，你要把这些东西都带去吗？”
池迟朝他挑了挑眉：“这可是你第一次上台表演，爸爸之前错过了很多次你表演，这次一定要补上。”
“我以后会争取多上台表演，以后爸爸天天来看，不要荧光棒。”
霍小茶把池迟手里荧光棒给拿走，交给管家爷爷收起来，然后拽着池迟出门去。
爸爸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霍小茶叹了口气。
下一秒，池迟举起相机，跟他说了一声：“小茶，耶！”
霍小茶一秒钟忘掉烦恼，换上笑脸，对着镜头摆出剪刀手：“耶！”
池迟和霍小茶手牵着手，一蹦一跳地出门去。
池迟还不忘回头朝霍成招招手。
拖延了两分钟，早上八点零二分，一家三口开始出发。
霍小茶不放心，坐在后排，问了池迟好几次：“爸爸，现在几点了？会不会迟到啊？”
他每次问，池迟都配合地看一看手机：“才零二分，来得及，不会迟到。”
“嗯。”
没过多久，霍小茶又问：“爸爸，现在几分了？”
池迟打开手机：“现在是标准时间八点零二分五十八秒，马上就要零三分了……零三分了。”
霍小茶鼓了鼓腮帮子，看着窗外，没过一会儿，又要开口。
池迟看见他动作，自觉地拿起手机抢答：“现在是八点五分。”
霍小茶无奈：“爸爸，我是想说，老师说过，礼堂那边停车位不是很多，如果要开车过去，要早一点过去，不然就要走远一点。”
池迟安慰他：“没关系，走远一点也来得及。”
霍小茶点点头：“嗯。”
原本在专心开车霍成忽然说：“不如我让他们把直升机开过来？”
这样就不用担心停车问题了。
池迟和霍小茶：？？？
霍小茶睁大眼睛：“不用了不用了，大爸爸，算了吧。”
这比爸爸荧光棒还可怕。
大爸爸肯定是被爸爸传染了，竟然能想出这么可怕点子！
因为幼儿园里没有合适场地来举办文艺汇演，所以他们特意租下外面一个礼堂，作为表演地点。
他们到时候不算早，但幸运是，礼堂停车场还剩下最后一个位置。
池迟抱着手：“这说明我们今天要走大运。”
霍小茶点头附和：“没错。”
停好车，一家三口来到礼堂门口。
幼儿园几个老师站在门口，跟霍小茶打招呼：“小茶，早上好。”
霍小茶乖巧回答：“张老师早上好，陈老师早上好，李老师早上好……”
池迟和霍成乖巧地跟在他身后：“老师们好。”
小崽崽带着两个爸爸出门。
“欢迎两位家长来到小太阳幼儿园年末文艺汇演，小月亮班位置在进门左手边最中间，椅子上贴着小茶名字，这是今天节目单，这边还有拍手器和荧光棒，两位家长可以拿两个，希望两位家长到时候多多支持台上小朋友们。”
“好，谢谢老师。”
霍小茶呆滞，他好不容易把爸爸荧光棒留在了家里，怎么这边也有？
池迟接过节目单，交给霍成拿着，自己拿了两个拍手器和荧光棒。
霍小茶试图再一次阻止：“爸爸……”
他话还没完，池迟就把一个荧光棒塞到他手里：“拿着，老师发，快说‘谢谢老师’。”
“……谢谢老师。”
池迟也说了一声“谢谢老师”，然后带着霍成和霍小茶进去找位置——
根本不用找，霍小茶还没进去，才站在门口，他同学们就看见他了，趴在椅子上，朝他挥挥手。
“小茶，我们班在这边！你位置在这边！”
于是霍小茶牵着两个爸爸，带他们过去。
周橙子和林小鱼位置就在他旁边，指着椅子上贴着纸条，一字一顿地念。
他们两个人不认识霍小茶大名是什么，指着上面字：“霍……”
林小鱼坚定，有边读边：“霍周！”
周橙子连忙跟上：“霍周。”
霍小茶跟同学们打了招呼，然后在位置上坐下，无奈地对他们说：“是霍倜。”
主角攻受歪了歪脑袋：“货梯？”
霍小茶捂住他们嘴巴：“你们两个牙齿长出来了吗？等一下你们又……”
主角攻受立即回答。
周橙子说：“早就长出来了，一天就长出来了，你别小瞧人了。”
林小鱼却说：“哪有那么快？这可是牙齿。”
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两个人对视一眼，交换说法。
“没那么快。”
“长出来了。”
又不对了。
霍小茶抱着手，自信满满：“那你们张开嘴巴给我检查一下。”
主角攻受张开嘴巴，还试图辩解。
“已经长出来一点点了，我和小鱼今天早上照镜子时候，可以看到有一点点白色了。”
霍小茶摇摇头：“可是我没有看到。”
“在这边，在这边，啊——”
周橙子爸爸温白正跟池迟说话，转头看见三个小崽崽动作，提醒他们：“小鱼，橙子，不可以一直碰掉牙地方。”
“噢。”主角攻受闭上嘴巴。
池迟摸摸霍小茶脑袋，不愧是我崽，能让主角攻受乖乖听话。
前途无量。
礼堂里不允许吃东西，老师也特意叮嘱过了，为了小朋友们能够专心地看表演，也不允许带玩具进来。
但是小崽崽毕竟是小崽崽，没有玩耍条件，也能创造条件玩耍。
“你拍一，我拍一……”霍小茶收回手，“这个游戏只可以两个人玩，我们应该要发明一个可以三个人一起玩。”
“三个人怎么玩？”
“三个人……”霍小茶想了想，“我们可以这样转圈拍手，我先跟小鱼拍，然后小鱼跟橙子拍，再然后……”
他们在研究新游戏时候，池迟就拿着节目单看看，小月亮班节目排在中间靠后，名字叫做童声创意合唱《小跳蛙》。
池迟终于知道霍小茶表演是什么节目了。
大礼堂宽敞明亮，九点钟，在催促入场广播响过三遍时候，两边电动窗帘拉起来，台上老师说了一声：“小朋友，要坐好，小嘴巴——”
“闭起来。”小崽崽们自动安静下来，乖乖坐好。
场面有点壮观。
池迟戳戳霍小茶腮帮子，霍小茶气鼓鼓地拍开他手，自己坐好。
池迟转回头，不敢再欺负他。
简单开场介绍之后，就是开场节目。
池迟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把崽崽文给戒掉了，但是……
开场节目是中班小崽崽们跳小羊舞。
还有一只小羊好像没睡醒，站不稳，摇摇晃晃，小尾巴也跟着摇摇晃晃，太可爱了。
池迟吸了吸鼻子，拿起挂在脖子上望远镜，拉近观察。
没多久，他望远镜忽然变黑了。
池迟疑惑，放下望远镜，检查了一下，没有异常。
再举起来，又变黑了。
再检查，没有异常。
再举起来——
池迟抓住一只挡住他望远镜“小魔爪”，故意小声问：“是谁呀？”
为了灯光效果，礼堂把窗帘拉起来了，霍小茶捂住自己脸：“不是我。”
池迟跟他咬耳朵：“‘我’是谁？”
“爸爸，我不是小茶。”
“那你是谁？”
“反正不是小茶。”
池迟松开他手：“你干嘛不让爸爸看表演？”
霍小茶认真说：“因为……爸爸，你只可以这样子看，不可以用望远镜看。”他把池迟手里望远镜拿走：“爸爸，这个没收了。”
“嗯？”池迟明白他意思，举起望远镜，对着他，“那我就专门看小茶，可以吗？”
霍小茶坐直了，抬头挺胸：“可以。”
说一会儿话，池迟最爱小羊表演就这样结束了，小羊们排队下台了。
池迟捏捏霍小茶脸蛋，都赖他。
这个小崽崽连爸爸看一眼别小崽崽都不允许。
随着时间流逝，即将要上台表演小月亮班小崽崽们，好像都有点紧张。
“妈妈，我想喝水。”
“我想尿尿。”
“我饿了。”
池迟低头问霍小茶：“小茶，你想喝水吗？你想尿尿吗？你饿了吗？”
霍小茶无奈地摇了摇头：“爸爸，我一点都不紧张，你真是想太多了，我很镇定。”
“真吗？那为什么你使劲抓我大拇指呢？”池迟保持微笑，“有点疼，你力气还挺大。”
“……”
霍小茶连忙松开他手，揪住自己衣袖。
几个节目之后，小月亮班老师悄悄走过来：“同学们，我们要到后台准备啦，轻轻地过来，不要发出太大声音，排好队。”
霍小茶说：“爸爸，我要过去表演了。”
“嗯，去吧，爸爸已经把相机准备好了，加油。”
“好。”霍小茶经过霍成身边时候，也小声对他说了一句，“大爸爸，我过去了。”
霍成伸手把他抱出去，微微颔首：“嗯。”他顿了一下，觉得这样可能有点平淡，想要再加一句“加油”，但是转头一看，霍小茶已经和同学们牵着手走掉了。
好吧，他犹豫得有点久了。
他实在是不擅长像池迟一样说小孩一些可爱话。
霍成转回头，靠在椅背上，架着脚，两只手交叠放在腿上。
池迟撑着头，看出他想法，戳了一下他手背。霍成歪过头，听他说话。
池迟小小声地对他说：“没关系，我已经帮你说了。”
霍成顿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点点头：“我知道，谢谢你。”
池迟笑了笑，举起望远镜：“小崽崽不在，我可以尽情看一下其他班级小崽崽了。”
“下一个节目，是由小月亮班带来创意合唱，《小跳蛙》。”
幕布缓缓拉开，池迟连忙放下望远镜，拿起相机，打开录像模式。
霍小茶早就把他站位置跟池迟描述了好几遍，他站在第一排靠右边麦克风旁边，池迟一眼就看见他了。
舞台上，霍小茶抹着小红脸蛋，额头上贴着小红花，两只手背在身后，一脸严肃。
池迟下意识看看身边霍成，有点像。
池迟把镜头转向一脸严肃霍成，此处运用了对比拍摄手法。
音乐响起，池迟连忙把镜头转回去。
霍小茶深吸一口气，张开嘴巴，站在霍小茶身边林小鱼和周橙子也张开嘴巴。
准备唱歌蓄力！
“快乐一只小……”
“呼——”
“呼——”
麦克风把林小鱼和周橙子两个掉牙小孩唱歌漏气声音放大了很多，同学们都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跳过了一句歌词。
台上指挥老师朝他们微笑，继续指挥，让他们不用停下。
霍小茶想起自己和爸爸一起唱歌时候，最先反应过来，开始带领全班唱歌：“快乐池塘！栽种了！预备，唱！”
同学们反应过来，连忙跟上，合唱照常进行。
虽然有点跑调，但是自信永远是最重要。
池迟举着相机，一下子就听出是霍小茶声音。
看吧，他唱歌训练还是很有用，霍小茶自信和反应能力都蹭蹭。
他笑了笑，高兴之余，不免又心有余悸。
还好霍小茶喊是“预备，唱”，而不是“会唱都跟我一起来”，或者“给我一点掌声好吗？”
没有把合唱变成池迟式个人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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