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久久未见的大臣们果然难缠得很，留下的奏折愣是让我批到深夜，使我披着星辉回到寝殿里，虫虫给我更衣的时候我的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了。
寝衣换上，就是滚进被子里。
还是床舒服，我心中舒服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困意袭来，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了，我感觉到周身有些发愣，像是又寒风灌进来，使得我皮肤被刺激得一抖，我皱了皱眉头，莫非是虫虫走的时候没关好门？我不以为意，心中念了个术法，想让自己暖和一些，结果不管用，寒冷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寒气不但从四面八方透过来，还从底下渗进皮肤......
底下？
这下的我完全清醒了，身下根本不是柔软的被子，而是硬邦邦冰凉的触感，我禁不住打了个喷嚏，睁开眼来。
映入眼帘的是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所有的光亮似乎是从头顶的一个地方透进来，微弱的光亮使我还是将这周围看得很清晰。四周都是冰冷黑乎乎的礁石墙壁，地方倒是宽敞，静静听还有流水的声音，我尝试着动了动手脚，才发现自己的手脚早就被人用铁链锁住了。
我又抬头看顶上，发现那里的确有个口子，很高，但是不算很大，感觉就像是被人丢到井里的感觉。我艰难地抬起手，放到嘴边呵气，企图让自己暖一些，那锁链虽然不能让人离开这里但是足够长，只要走的不算远就不会扯住链子。
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周围虽然石头围得紧紧实实的，但是还是不知道是从哪里透进来的阴风，这种风怎么都驱不了，寒气直往身体里钻，久而久之，极有可能会被冷死在这里。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毒？
我心里百思不得其解，更加令我无法理解的是，玉山的结界是姑姑和魔君倾注了极大的法力布的，到底是什么不但破了结界，还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带走我。
我跺着脚，嘴巴越来越艰难张开给自己的手呵气，只能通过那些鼻息拼命给自己的手一点点温度。
“是不是很冷？”
这时候，空气中传来一个声音，我僵硬地转头去瞧，之间声源之处传来两个人的身形，一个人我不太识得，另外一个我却是清楚得很，那时沐清荷，故事里的那位狠毒的角儿。他们身形俱是映在石壁上，看模样应该不是实体。
方才说话的是那沐清荷。我皱紧眉头，仔细回想了下，自己不曾和这个女子打过交道，可她眼底里的恨意为什么这么浓重？
“很疑惑是么？”她笑了笑，很是傲然的样子，“在弄明白这一切之前，请先跪拜一下天后娘娘吧。”
说着她微微侧了侧身，让我看的更加清楚旁边那个雍容衣着的女子。天后？就是那天那群高傲的仙侍的幕后人物？也不能说那天，应当说不久前，就在我的大臣们将他们赶出去之后，我累极回了寝殿之后......
一来二去，我终于是想明白了，玉山的结界缘何会毁掉，而她们又能这么悄无声息地带我离开，全因为那几个仙侍，不管是怎么做得，反正，起因都在这里。
想通之后，我拧了拧眉，并不如沐清荷说的那般跪拜那位天后，反而疑惑问道：“老身倒是不知何时得罪你们了，至于那几个仙侍，老身的玉山既然是老身做主，老身不想什么人进来那也是老身的选择吧？”
天后拧眉并不开口说话，而沐清荷则是嗤笑：“果真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一时不明白她的话，“这位仙子，不知老身何时得罪了你？”
“得罪？”沐清荷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番，眉目狠厉，“自你三百年前上九重天开始就已经是得罪了！”
“你莫要胡言乱语，三百年前老身都不曾出过玉山，更别说上九重天了。”我有些愤然，纵使我是个好欺负的神仙，但也不能这么冤枉吧？
“废话什么，既然忘了就让她记起来。”雍容华贵的女子终是开了口，目光里像是猝了毒。
“是。”
沐清荷低眉顺眼地应了声，紧接着一道光芒笼罩住了我，一时使我头痛欲裂，只恨不得在地上翻上几滚，而一段段画面渐渐地像是从我记忆深处被挖掘出来，血淋淋地摆在我的识海里，最后就是自己止不住血的胸膛。
我记起来了......
三百年前，距离我从树上摔下来之后，不出几天我的身子并没有大碍，而我为了查出心上人在哪，便跟着得来的小道消息上了九重天，过了那考试，成了紫薇大帝君烨座下的月主仙子，被授名笙月。
后来因为私自下凡被罚，之后被沐清荷劝说入秘境救君烨，只因为先前下凡我元神大伤，他救了我一命，最终因为自己体力不支拼命将东西拿到手之后无意之下开启了幻境，投生做凡人。又因君烨需要在人间吸收灵气精华恢复，受了严重的伤的君烨根本就不能维持在凡界的身形，甚至会落下一个早夭的下场，为了救他，我又是抽了自己的一魄碎片给了他，而我魂魄残缺，下凡则是会受损，为了能实现我的愿望，月刃将自身暂时性地融进我的魂魄里，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招来祸事。
满族灭门，我曾一度以为自己太过凄凉，最后还有君烨在凡间的化身还能陪伴我，可我却因为一封书信对凡界君桦产生了怀疑，直至最后死在他的手下......
而这一切......
我又想起先前小团子说的话......如今这么融汇贯通起来，整件事顿时明朗得不能再明朗。先前疑惑为何听别人的故事我却有一种身置其中的感觉，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原来没有什么别的人，这个故事的主角就是我而已，自己听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怎么会不触动呢？
残忍的记忆使我冰冷的身体更加冰冷了，我抬眼看下那笑得发凉的人，开口问道：“为何？”
为何要这般残忍？那些凡人，那满地的鲜血......
“你说为何？”沐清荷笑了，笑的残忍：“全是因为你啊，如果不是你投生做了他们的孩子，他们也不会死。不妨告诉你，那封书信也是我特意放在你的面前，让你认清身份的，还有你洞房花烛那天，也是我使计将尊神调走，又给国师走漏消息说你在那儿，怎么样？你觉得如何？都是你才连累了他们！全是因为你！”
“你！”我气急，脑袋里一阵嗡嗡作响，喉口突然涌上一股腥甜，我吞咽不及，一丝血还是从嘴角里溢出来，可见寒气已经侵袭到五脏六腑了。我闭了闭眼，努力压住眼前的朦胧，“你怎么能如此恶毒？！”
“恶毒？谢谢这么夸本仙子。”沐清荷扬眉笑得得意，“忘了告诉你，那封书信是真的，要不是因为这封信，尊神还会与你成婚？一切不过是在履行他对墨家人的承诺罢了。”
承诺？
是了，我的脑海里又闪过那番不经逗的面庞最终和几日前我看到的面无表情的面庞重合，变成了我熟悉的却又不是熟悉的人。刻意忽视的书信经她这般提醒，又像是像一根针扎在我的心里，疼的麻木。
我永远都忘不掉最后那个血淋淋的画面，那人的眼里有惊愕，有浓浓的我看不懂的情绪，却独独不见爱。
第一次我对自己的坚持产生了怀疑，是不是越是坚持越是错？
“痛苦么？”
另外一道声音传来，天后在一旁开的口。同样是阴鸷冰冷的眸光，可是我却是没有任何记忆曾得罪过这个人，不像是沐清荷，我们有着同样爱慕尊神这般的心意，才会彼此当成劲敌。
“很疑惑本宫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你这般丑相？”天后顿了顿又开口，“那你就应该感谢你的母亲了，要不是因为她，你还真是入不了我的眼！”
母亲？上古蝶神？
我更是茫然了。
“果真是很像呢，你母亲不能亲手为本宫了结，那就由你来完成我的夙愿吧哈哈哈。”
她那眼里蔓延的深刻恨意，使我十分的不舒服。
“想不想看一下当初你母亲是如何犯贱的？”
说着，一道光又笼罩住了我，我的识海里便多了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那一段是我母亲与九重天触发的大战，她艰难地护着肚子迎战，和姑姑二人皆是满身浴血，终是逼退那些追兵之后，坠落到玉山脚下分娩，将一个茧从自己的肚子里剖了出来之后就羽化了......
那个茧......原来是这般，母亲是这般不在了的。怪不得，怪不得姑姑说不要接近九重天天家皇室的人，因为没安好心。
我努力攥住自己的手心，手指割破了手心我都全然不自知，一双眼几乎要将那个肆意笑着的人瞪穿，“我母亲究竟跟你何仇何怨？你作何要这般置她于死地？！”
“仇怨？要怪就怪你母亲生了一副贱皮囊吧，同样生了贱皮囊的你。”
“你！”我狂怒着捏了诀往墙上丢，可终究是伤不了她们分毫。无力的双手垂下，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在我面前肆意地笑着。
“别白费力气了，在这里慢慢痛苦着吧，痛苦着死去，羽化了还能为天下造福了，这也算是你的善缘了。”最后她们在一阵猖狂的大笑之后消失。
徒留我守在这空洞洞的不知道什么地方，茫然地望着头顶透进来的光。
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凡界的那些对我好的人，曾经我也是被宠在手心的千金小姐，纵使凡人的命数稍纵即逝，可终究是被温暖过，我竟无比贪恋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和君烨都没有其他记忆，我们彼此有婚约......
甚至那时候我都有想过，我们后半生最后幸福美满在一起，纵使他不喜欢我没关系，时间久了，是我一人便可，我们可以生一两个孩子度过余生，老了还能儿孙绕膝。可是呢......原来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不过是我付出巨大的代价才得来的......
这么一想，我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个大口子，像是有冷风呼呼地往里吹，使我更加冷了。我努力遏制住自己的念头，再这么想下去，我可能会更早死，于是我百般艰难才将脑子中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挥去。
此刻我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何当初不多努力学学术法，这样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想，秉承我母亲上古之神的后裔之名，怎么我也会是个大半吊子的神，这样那两个人也不会在我眼前得意洋洋地蹦跶了。
瞬间我觉得我这一番神当得实在是太窝囊了，尽数被小辈欺负，若是羽化之后，魂魄碎片不小心碰到母亲，我该如何说呢，难道说您女儿无能为力，报不了仇还被人给整死了？心里想想都觉得丢人，好在羽化应当是归为天地，碰不到母亲才是。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之后，我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头顶那个光洞我都看得不甚明朗，我眯了眯眼，想要看的清楚些，“扑通”一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眼前更是一番天旋地转。我茫然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失力摔在地上了......
身体接触到地上想必会更加冷，而我却像是丧失知觉一般，已经全然感觉不到了。
我盯着那个洞，心里茫茫然的，脑袋空洞了阵，不知为何闪现前几日君烨吃相思糕的画面来，我竟是想不到云殊竟然也会做，毕竟当时研制那个糕点的时候，我只是提了一嘴，却不想她能记了个完整，她当时那番，应当是想让君烨想到我吧......也是，她一向如此，只是可惜......
渐渐地，我眼里连光影都瞧不清了，脑海里的那张脸都模糊了，纵使我怎么努力回想，都摆脱不了乏力渐渐涌上来。
凡人说，人在死之前会看到他她想看的。
我不知道这句话灵不灵验，可笑我一个神仙也奢望这句话灵验。可是这样能再见君烨一面也是很好的，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等等看，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说不定就能看到了呢？
心中怀着一丝希冀，我努力地等阿等，等到眼皮渐渐地要撑不住了......
而就在这时，似乎是天道接收到了我的愿望，我好似看到一个模糊的眼影，那个人影竟就是我心心念念的人，我努力将自己的眼睛睁大，我想若是我还有表情的话，定是热泪盈眶，纵使我就要死了，但是我觉得还是不亏的，所以我惊喜地冲着那道身影，想要发出声。
“噶......咳......君......”
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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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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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我终于是想明白了，玉山的结界缘何会毁掉，而她们又能这么悄无声息地带我离开，全因为那几个仙侍，不管是怎么做得，反正，起因都在这里。
想通之后，我拧了拧眉，并不如沐清荷说的那般跪拜那位天后，反而疑惑问道：“老身倒是不知何时得罪你们了，至于那几个仙侍，老身的玉山既然是老身做主，老身不想什么人进来那也是老身的选择吧？”
天后拧眉并不开口说话，而沐清荷则是嗤笑：“果真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一时不明白她的话，“这位仙子，不知老身何时得罪了你？”
“得罪？”沐清荷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番，眉目狠厉，“自你三百年前上九重天开始就已经是得罪了！”
“你莫要胡言乱语，三百年前老身都不曾出过玉山，更别说上九重天了。”我有些愤然，纵使我是个好欺负的神仙，但也不能这么冤枉吧？
“废话什么，既然忘了就让她记起来。”雍容华贵的女子终是开了口，目光里像是猝了毒。
“是。”
沐清荷低眉顺眼地应了声，紧接着一道光芒笼罩住了我，一时使我头痛欲裂，只恨不得在地上翻上几滚，而一段段画面渐渐地像是从我记忆深处被挖掘出来，血淋淋地摆在我的识海里，最后就是自己止不住血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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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前，距离我从树上摔下来之后，不出几天我的身子并没有大碍，而我为了查出心上人在哪，便跟着得来的小道消息上了九重天，过了那考试，成了紫薇大帝君烨座下的月主仙子，被授名笙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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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族灭门，我曾一度以为自己太过凄凉，最后还有君烨在凡间的化身还能陪伴我，可我却因为一封书信对凡界君桦产生了怀疑，直至最后死在他的手下......
而这一切......
我又想起先前小团子说的话......如今这么融汇贯通起来，整件事顿时明朗得不能再明朗。先前疑惑为何听别人的故事我却有一种身置其中的感觉，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原来没有什么别的人，这个故事的主角就是我而已，自己听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怎么会不触动呢？
残忍的记忆使我冰冷的身体更加冰冷了，我抬眼看下那笑得发凉的人，开口问道：“为何？”
为何要这般残忍？那些凡人，那满地的鲜血......
“你说为何？”沐清荷笑了，笑的残忍：“全是因为你啊，如果不是你投生做了他们的孩子，他们也不会死。不妨告诉你，那封书信也是我特意放在你的面前，让你认清身份的，还有你洞房花烛那天，也是我使计将尊神调走，又给国师走漏消息说你在那儿，怎么样？你觉得如何？都是你才连累了他们！全是因为你！”
“你！”我气急，脑袋里一阵嗡嗡作响，喉口突然涌上一股腥甜，我吞咽不及，一丝血还是从嘴角里溢出来，可见寒气已经侵袭到五脏六腑了。我闭了闭眼，努力压住眼前的朦胧，“你怎么能如此恶毒？！”
“恶毒？谢谢这么夸本仙子。”沐清荷扬眉笑得得意，“忘了告诉你，那封书信是真的，要不是因为这封信，尊神还会与你成婚？一切不过是在履行他对墨家人的承诺罢了。”
承诺？
是了，我的脑海里又闪过那番不经逗的面庞最终和几日前我看到的面无表情的面庞重合，变成了我熟悉的却又不是熟悉的人。刻意忽视的书信经她这般提醒，又像是像一根针扎在我的心里，疼的麻木。
我永远都忘不掉最后那个血淋淋的画面，那人的眼里有惊愕，有浓浓的我看不懂的情绪，却独独不见爱。
第一次我对自己的坚持产生了怀疑，是不是越是坚持越是错？
“痛苦么？”
另外一道声音传来，天后在一旁开的口。同样是阴鸷冰冷的眸光，可是我却是没有任何记忆曾得罪过这个人，不像是沐清荷，我们有着同样爱慕尊神这般的心意，才会彼此当成劲敌。
“很疑惑本宫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你这般丑相？”天后顿了顿又开口，“那你就应该感谢你的母亲了，要不是因为她，你还真是入不了我的眼！”
母亲？上古蝶神？
我更是茫然了。
“果真是很像呢，你母亲不能亲手为本宫了结，那就由你来完成我的夙愿吧哈哈哈。”
她那眼里蔓延的深刻恨意，使我十分的不舒服。
“想不想看一下当初你母亲是如何犯贱的？”
说着，一道光又笼罩住了我，我的识海里便多了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那一段是我母亲与九重天触发的大战，她艰难地护着肚子迎战，和姑姑二人皆是满身浴血，终是逼退那些追兵之后，坠落到玉山脚下分娩，将一个茧从自己的肚子里剖了出来之后就羽化了......
那个茧......原来是这般，母亲是这般不在了的。怪不得，怪不得姑姑说不要接近九重天天家皇室的人，因为没安好心。
我努力攥住自己的手心，手指割破了手心我都全然不自知，一双眼几乎要将那个肆意笑着的人瞪穿，“我母亲究竟跟你何仇何怨？你作何要这般置她于死地？！”
“仇怨？要怪就怪你母亲生了一副贱皮囊吧，同样生了贱皮囊的你。”
“你！”我狂怒着捏了诀往墙上丢，可终究是伤不了她们分毫。无力的双手垂下，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在我面前肆意地笑着。
“别白费力气了，在这里慢慢痛苦着吧，痛苦着死去，羽化了还能为天下造福了，这也算是你的善缘了。”最后她们在一阵猖狂的大笑之后消失。
徒留我守在这空洞洞的不知道什么地方，茫然地望着头顶透进来的光。
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凡界的那些对我好的人，曾经我也是被宠在手心的千金小姐，纵使凡人的命数稍纵即逝，可终究是被温暖过，我竟无比贪恋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和君烨都没有其他记忆，我们彼此有婚约......
甚至那时候我都有想过，我们后半生最后幸福美满在一起，纵使他不喜欢我没关系，时间久了，是我一人便可，我们可以生一两个孩子度过余生，老了还能儿孙绕膝。可是呢......原来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不过是我付出巨大的代价才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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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何当初不多努力学学术法，这样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想，秉承我母亲上古之神的后裔之名，怎么我也会是个大半吊子的神，这样那两个人也不会在我眼前得意洋洋地蹦跶了。
瞬间我觉得我这一番神当得实在是太窝囊了，尽数被小辈欺负，若是羽化之后，魂魄碎片不小心碰到母亲，我该如何说呢，难道说您女儿无能为力，报不了仇还被人给整死了？心里想想都觉得丢人，好在羽化应当是归为天地，碰不到母亲才是。
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之后，我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头顶那个光洞我都看得不甚明朗，我眯了眯眼，想要看的清楚些，“扑通”一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眼前更是一番天旋地转。我茫然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失力摔在地上了......
身体接触到地上想必会更加冷，而我却像是丧失知觉一般，已经全然感觉不到了。
我盯着那个洞，心里茫茫然的，脑袋空洞了阵，不知为何闪现前几日君烨吃相思糕的画面来，我竟是想不到云殊竟然也会做，毕竟当时研制那个糕点的时候，我只是提了一嘴，却不想她能记了个完整，她当时那番，应当是想让君烨想到我吧......也是，她一向如此，只是可惜......
渐渐地，我眼里连光影都瞧不清了，脑海里的那张脸都模糊了，纵使我怎么努力回想，都摆脱不了乏力渐渐涌上来。
凡人说，人在死之前会看到他她想看的。
我不知道这句话灵不灵验，可笑我一个神仙也奢望这句话灵验。可是这样能再见君烨一面也是很好的，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等等看，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说不定就能看到了呢？
心中怀着一丝希冀，我努力地等阿等，等到眼皮渐渐地要撑不住了......
而就在这时，似乎是天道接收到了我的愿望，我好似看到一个模糊的眼影，那个人影竟就是我心心念念的人，我努力将自己的眼睛睁大，我想若是我还有表情的话，定是热泪盈眶，纵使我就要死了，但是我觉得还是不亏的，所以我惊喜地冲着那道身影，想要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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