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章：庞昱的推敲
第28章
离开花船，回到岸，庞昱让人点几堆耕火，才在耕火旁坐下。
“侯爷，不知你如此做的用意何在？这与寻找欧阳修相公有何帮助？展昭对此不明，还请侯爷告知。”
展昭的好奇心来了，他至始至终都没想明白庞昱为何如此做。
“呵呵~这不过是确定这香馨院的人是不是绑架欧阳老头的人手罢了。目前看来，这些人有八成可能是凶手。”
庞昱手里拿着高宝申统计的香馨院众人老家何在的纸张淡淡说道。
“这样就能确定？”
展昭还是不敢相信。
“这其实说起来没什么难的。要是单独的寻找证据，此事根本就没证据可寻，凶手思维缜密，布置周全，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既然没有留下线索，那就只有去判断了。
本侯问你，欧阳老头是那里人？”
“这...好像是江南庐陵郡人士吧？”
展昭不确定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庐陵郡人士，江南人。那本侯再问你，欧阳老头为什么会不走汴河直太学，而要下船来到岸？还会跟着陌生人前往安静之处？”
庞昱在问到。
“这...卑职不知。”
庞昱微微一笑，将纸张收好，淡淡道：“你不知就对了。因为本侯也只是猜测。本侯猜测前来寻欧阳老头的人一定不是官场中人，更加不是达官贵人，一定是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甚至也许是一名青楼女子，也许是一名家丁护院。”
“侯爷，你就直说吧，这弯子饶的我头晕。”
高宝申坑次坑次说道，他实在是没听到。
“很简单，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官场中人都不足以让欧阳老头下船岸。他为文坛领袖，虽无实职，也非朝廷重臣，但却威望甚高。官场中人和士林中人要他下船攀谈，你不觉得这太失礼了吗？
在这些读书人看来，前辈就是前辈，即使你比前辈更有才能，也续遵守礼法，礼法大过一切，若传出有士人、官员不尊礼法，趾高气昂，就会被士大夫阶层所摒弃，谁都不想因此断送自己一生的仕途。
既然不是这些人，那会是谁呢？只有普通人，甚至是家丁护院，青楼女子一类。”
“侯爷，卑职还是不明白，普通人又怎会与欧阳相公认识？也许说不定前来找他的就是士林中人，只是欧阳相公自己要下船的呢？”
展昭皱眉道。
“错了，也许是在其他时候，欧阳老头会下船，但今天决计不会。他是未时过半来主持的花魁大赛开幕式，结束后，再有大约两刻钟就会到申时。
但他下午还要去太学授课，时间紧迫之下，怎会下船？他心中所想恐怕也是随汴河直，直接到太学。但此时有一个陌生人说话了，这陌生人让他情愿耽搁一些时间也要与他说一些话。”
庞昱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淡淡道。
“陌生人？”
展昭看向庞昱。
“对。就是陌生人，这陌生人操着一口庐陵郡口音，这对欧阳老头来说难能可贵。他在京为官已经有十多年，十多年的时间没有回过家乡，突然听到乡音，心中定有亲切之感。这人年纪来了，就更加的开始怀旧了，听到乡音感觉都不同了。于是欧阳修暂缓行程，与其攀谈，这陌生人定是以其他借口引诱欧阳修下船，来到安静之处方便动手，我想这借口也许就是害怕主人责怪，亦或是人声嘈杂等。
欧阳老头身份尊崇，文坛领袖，也不怕有人暗害于他，便随他下船，来到一个安静之处。谁知此人却心怀异心，来到安静之处时，周围却突然出现一群蒙面人要将他活捉。
因欧阳老头年岁已大，或者说这些人要利用欧阳老头，不敢将其打晕，害怕出事，便只能捂着他的嘴，捆绑起来抬走。欧阳老头一路挣扎之下，腰间紫金鱼袋便掉落地。
这些人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根本就没注意到这掉落在地面的紫金鱼袋。这就是我对欧阳老头失踪的情景猜想。”
庞昱说着拨动一下耕火继续道：“根据这种猜想，我开始在想，到底何人所做。白日我也在场，细细回想一下后，想到了一点，那就是青楼。
既然能让欧阳老头听到乡音，那必定是能接近欧阳老头，再不济距离是能靠近的，唯有青楼的人。河边的其他人，包括哪些书生，他们都是穷酸书生，也不可能接近欧阳修。
如此一来，后面我又问高宝申，除了四大青楼，其他青楼都是京城周边的人所办，虽然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四大青楼之中，香溪源幕后老板乃江南人士。
香馨院也常常会从江南弄来一批女子，如果这是一场早已谋划好的绑架，他们必定会准备庐陵郡人，对他们而言，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刚才我在香馨院的花船也的确是发现了一些端倪，想来展昭你也发现了吧~”
目光看向展昭道。
“是的。刚才花梦芸此女的手掌握了又握，她的手给卑职一种有力量的感觉。当时卑职就感觉不妙，后来侯爷又让卑职看那些人手老茧，卑职发现，这些老茧却是常年用刀之人才会有的，而且太厚了，没有十年以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厚的老茧。”
展昭是江湖中人，常年用刀，对这些可谓是再清楚不过了。
庞昱听后点头道：“不错，刚才我故意拉了花梦芸，发现她的手臂很有力量，这可不是一名纤纤弱女子能有的力量。最为关键的是面容。”
庞昱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脑海中回想刚才所发现的，心中越发的肯定了。
“面容？花梦芸长得好看，这一点并无不妥啊。”
展昭道。
“不~是皮肤。如果她真的是一名常年待在闺房练习琴棋书画的花魁，她的皮肤毛孔会很小，皮肤会更加的光洁亮人。但你们注意过没有，她是很漂亮，但皮肤毛孔却比其他女子略微要粗大一点，这一点不仔细观察很难看出。
再者，她的皮肤，太健康了，一名常年待在闺房内的女子，皮肤怎会如此健康？甚至是带点黄色，让人看去感觉更加的美丽动人。而她又是江南女子，历来江南女子便以柔美著称，那为何她会如此？”
皮肤的毛孔，这一点别说古代，即使是后世也很少会有人去注意这些。但不巧，庞昱想到了，也注意到了。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经常在烈日下。再加她手臂力量非弱女子可有，一种可能就呼之欲出，那就是花梦芸会武，也常年习武，才会如此。”
庞昱说到这里微微一笑继续道：“既然她会武，香馨院的家丁护院也不同寻常，再加一点，你们有没有发现香馨院的老鸨子对花梦芸异常紧张。
要明白，花梦芸即使是花魁，她也是卖给了香馨院，老鸨子是她的司，是她的头之。但你们看，刚才老鸨子的模样是不是紧张过度了？因此本侯判定，这香馨院必有蹊跷，有八成的可能性就是他们绑架了欧阳修~”
“那还说啥，去将他们抓起来，一个个逼问，我就不信他们不说。”
这时高宝申一下就站起来说道。
“不要急，现在不是时候，我们要找到欧阳老头被关在那里才行，否则欧阳老头可能要完蛋。何况这事儿急什么？如今我老爹恐怕早已令皇城司封闭了京城。
此时京城只许进不许出，欧阳老头还在京城内，咱们慢慢找便是，大不了挖地三尺。”
庞昱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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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花船，回到岸，庞昱让人点几堆耕火，才在耕火旁坐下。
“侯爷，不知你如此做的用意何在？这与寻找欧阳修相公有何帮助？展昭对此不明，还请侯爷告知。”
展昭的好奇心来了，他至始至终都没想明白庞昱为何如此做。
“呵呵~这不过是确定这香馨院的人是不是绑架欧阳老头的人手罢了。目前看来，这些人有八成可能是凶手。”
庞昱手里拿着高宝申统计的香馨院众人老家何在的纸张淡淡说道。
“这样就能确定？”
展昭还是不敢相信。
“这其实说起来没什么难的。要是单独的寻找证据，此事根本就没证据可寻，凶手思维缜密，布置周全，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既然没有留下线索，那就只有去判断了。
本侯问你，欧阳老头是那里人？”
“这...好像是江南庐陵郡人士吧？”
展昭不确定的说道。
“你说的没错，庐陵郡人士，江南人。那本侯再问你，欧阳老头为什么会不走汴河直太学，而要下船来到岸？还会跟着陌生人前往安静之处？”
庞昱在问到。
“这...卑职不知。”
庞昱微微一笑，将纸张收好，淡淡道：“你不知就对了。因为本侯也只是猜测。本侯猜测前来寻欧阳老头的人一定不是官场中人，更加不是达官贵人，一定是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甚至也许是一名青楼女子，也许是一名家丁护院。”
“侯爷，你就直说吧，这弯子饶的我头晕。”
高宝申坑次坑次说道，他实在是没听到。
“很简单，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官场中人都不足以让欧阳老头下船岸。他为文坛领袖，虽无实职，也非朝廷重臣，但却威望甚高。官场中人和士林中人要他下船攀谈，你不觉得这太失礼了吗？
在这些读书人看来，前辈就是前辈，即使你比前辈更有才能，也续遵守礼法，礼法大过一切，若传出有士人、官员不尊礼法，趾高气昂，就会被士大夫阶层所摒弃，谁都不想因此断送自己一生的仕途。
既然不是这些人，那会是谁呢？只有普通人，甚至是家丁护院，青楼女子一类。”
“侯爷，卑职还是不明白，普通人又怎会与欧阳相公认识？也许说不定前来找他的就是士林中人，只是欧阳相公自己要下船的呢？”
展昭皱眉道。
“错了，也许是在其他时候，欧阳老头会下船，但今天决计不会。他是未时过半来主持的花魁大赛开幕式，结束后，再有大约两刻钟就会到申时。
但他下午还要去太学授课，时间紧迫之下，怎会下船？他心中所想恐怕也是随汴河直，直接到太学。但此时有一个陌生人说话了，这陌生人让他情愿耽搁一些时间也要与他说一些话。”
庞昱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淡淡道。
“陌生人？”
展昭看向庞昱。
“对。就是陌生人，这陌生人操着一口庐陵郡口音，这对欧阳老头来说难能可贵。他在京为官已经有十多年，十多年的时间没有回过家乡，突然听到乡音，心中定有亲切之感。这人年纪来了，就更加的开始怀旧了，听到乡音感觉都不同了。于是欧阳修暂缓行程，与其攀谈，这陌生人定是以其他借口引诱欧阳修下船，来到安静之处方便动手，我想这借口也许就是害怕主人责怪，亦或是人声嘈杂等。
欧阳老头身份尊崇，文坛领袖，也不怕有人暗害于他，便随他下船，来到一个安静之处。谁知此人却心怀异心，来到安静之处时，周围却突然出现一群蒙面人要将他活捉。
因欧阳老头年岁已大，或者说这些人要利用欧阳老头，不敢将其打晕，害怕出事，便只能捂着他的嘴，捆绑起来抬走。欧阳老头一路挣扎之下，腰间紫金鱼袋便掉落地。
这些人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根本就没注意到这掉落在地面的紫金鱼袋。这就是我对欧阳老头失踪的情景猜想。”
庞昱说着拨动一下耕火继续道：“根据这种猜想，我开始在想，到底何人所做。白日我也在场，细细回想一下后，想到了一点，那就是青楼。
既然能让欧阳老头听到乡音，那必定是能接近欧阳老头，再不济距离是能靠近的，唯有青楼的人。河边的其他人，包括哪些书生，他们都是穷酸书生，也不可能接近欧阳修。
如此一来，后面我又问高宝申，除了四大青楼，其他青楼都是京城周边的人所办，虽然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四大青楼之中，香溪源幕后老板乃江南人士。
香馨院也常常会从江南弄来一批女子，如果这是一场早已谋划好的绑架，他们必定会准备庐陵郡人，对他们而言，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刚才我在香馨院的花船也的确是发现了一些端倪，想来展昭你也发现了吧~”
目光看向展昭道。
“是的。刚才花梦芸此女的手掌握了又握，她的手给卑职一种有力量的感觉。当时卑职就感觉不妙，后来侯爷又让卑职看那些人手老茧，卑职发现，这些老茧却是常年用刀之人才会有的，而且太厚了，没有十年以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厚的老茧。”
展昭是江湖中人，常年用刀，对这些可谓是再清楚不过了。
庞昱听后点头道：“不错，刚才我故意拉了花梦芸，发现她的手臂很有力量，这可不是一名纤纤弱女子能有的力量。最为关键的是面容。”
庞昱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脑海中回想刚才所发现的，心中越发的肯定了。
“面容？花梦芸长得好看，这一点并无不妥啊。”
展昭道。
“不~是皮肤。如果她真的是一名常年待在闺房练习琴棋书画的花魁，她的皮肤毛孔会很小，皮肤会更加的光洁亮人。但你们注意过没有，她是很漂亮，但皮肤毛孔却比其他女子略微要粗大一点，这一点不仔细观察很难看出。
再者，她的皮肤，太健康了，一名常年待在闺房内的女子，皮肤怎会如此健康？甚至是带点黄色，让人看去感觉更加的美丽动人。而她又是江南女子，历来江南女子便以柔美著称，那为何她会如此？”
皮肤的毛孔，这一点别说古代，即使是后世也很少会有人去注意这些。但不巧，庞昱想到了，也注意到了。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经常在烈日下。再加她手臂力量非弱女子可有，一种可能就呼之欲出，那就是花梦芸会武，也常年习武，才会如此。”
庞昱说到这里微微一笑继续道：“既然她会武，香馨院的家丁护院也不同寻常，再加一点，你们有没有发现香馨院的老鸨子对花梦芸异常紧张。
要明白，花梦芸即使是花魁，她也是卖给了香馨院，老鸨子是她的司，是她的头之。但你们看，刚才老鸨子的模样是不是紧张过度了？因此本侯判定，这香馨院必有蹊跷，有八成的可能性就是他们绑架了欧阳修~”
“那还说啥，去将他们抓起来，一个个逼问，我就不信他们不说。”
这时高宝申一下就站起来说道。
“不要急，现在不是时候，我们要找到欧阳老头被关在那里才行，否则欧阳老头可能要完蛋。何况这事儿急什么？如今我老爹恐怕早已令皇城司封闭了京城。
此时京城只许进不许出，欧阳老头还在京城内，咱们慢慢找便是，大不了挖地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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